而她也自知自己的单纯。
他那样成熟的男人,应该会觉得她这样的女孩儿幼稚吧?
睡梦中,男人原本搭在额头上的手忽然紧握成拳,小臂上肌肉猛地绷紧。
他不知梦到了什么,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年幼的筱筱哭着叫他的名字,小脸脏兮兮的,双手抓着自己的裙子哭的撕心裂肺。
她拼命地往前跑,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
没有人扶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哭的小脸煞白,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
下一秒的画面,就是在酒吧里,她满脸惊惶的看着他。
“……项哥哥?”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幼的女孩儿了,但是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和小时候的她重叠在一起,漆黑的瞳孔里充满了无助的惊惶。
像是被坏人围住,无处可躲的小动物。
“筱筱……”男人双眉紧紧皱起,“别怕,到哥哥这儿来……”
他的眼睛猛地张开,骤缩的瞳孔剧烈闪烁了一下,看清了头顶的天花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梦。
这十年来,经常会做的噩梦。
他走下床拉开窗帘。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不过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电话,他一边接起一边拿起另一个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小时之前,许筱筱发来的信息。
李卓然说完,发现项炎迟迟没有动静,“项总?”
项炎说:“一会给你打。”
他挂了电话,把另一个手机的唯一一个号码找出来,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
“……喂?谁呀?”
她的声音有些含糊,听上去比平时更软。
“是我。”
“啊……项先生?”她显然吓了一跳,刚才顺手接起电话也没看是谁,一听是项炎赶紧把要放进嘴巴里的冰淇淋拿开。
“在睡觉?”
“不是,在跟朋友逛街。”
“我刚刚才看到你发的信息。”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不。”项炎说,“只是昨天晚上没睡,下午睡了一会。”
难怪声音跟平时不一样,像是里掺杂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有些沙哑,像是有小股的电流顺着耳朵一路蔓延,听上去格外的……撩人。
她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靠在了旁边的栏杆上。
“一晚上没睡?”
“嗯。”他淡淡道:“因为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睡觉更重要的事情,除了工作,还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别的什么人?
许筱筱发现自己有点想多,定了定神,“昨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家。”
“不用谢我。”他顿了一下,说:“我说过,你在我的酒吧出事,我不可能不管。”
“可是你是老板呀,不可能管的了所有的人。”
“所以我只管最重要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其他人,不归我管。”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心跳猛地加快。
他刚才说,最重要的?
她怎么可能是最重要的?酒吧里明明有那么多人,三楼有那么多高端客户,还有那些冲着他来的……她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但还是依稀记得,她被项炎带出去的时候,有人在试图接近他,但是被人拦住了。
她张了张口:“项先生,你是不是……”
“什么?”
她的语气透着不确定,可是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说:“没什么……还是下次再问吧。”
“好。”他似乎笑了一下,说:“那就等下次。”
等挂了电话她才反应过来。
她刚刚说下次再问,是不是就等于在约他下次见面?
“筱筱!”任玲匆匆朝她跑过来,“我一转眼就看不见你了,你在这儿干嘛?”
“我刚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她也没注意自己停下来了,一直都站在原地跟他说话。
好像是不自觉的想认认真真听他说话。
“你脸怎么红了?”任玲凑到她面前,“快说,你刚在跟谁打电话?”
她这么一说,许筱筱脸更红了,“没有谁啦,你不要多想。”
任玲不肯放过她,“筱筱,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嗯?”
“不是不是!什么也不是!”
骆铭一边开车一边教训后座的人:“你爸要知道你喝那么多酒还闹事,你信不信他抽死你?”
“信啊,怎么不信。”瘫在后座的人懒洋洋道:“所以我才找你啊。”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闹事的不是我,我也没喝多,只是一不注意被卷进去了而已。”
“还没喝多?你他妈昨天晚上吐了老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