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才声觉得要是这样那就不能硬攻,他决定回司令部联络空军,看空军能不能帮忙。现在坚持在街道两侧的战车和步兵,不能退出,要继续砸墙扩大攻击通道。另外就是迫击炮一定要监视和阻止敌人步兵突入弄堂区,那样对战车的威胁太大了。
仔细给陈颐鼎交代之后,杨才声返回87师师部。王敬久看到杨长官平安归来长出一口气,他就怕杨才声在自己的地盘出事情。对王敬久杨才声也顾不得客气,就是嘱咐三件事:一是所有的炮手要统一组织调整一下,观瞄技术好的可以指挥几门炮,不要像现在这样平均分配,这样谁都打不好。二是尽快通知所有的部队长,凡是分配到配属战车的单位,不练习步坦协同一律不准冲锋,要把懂这些的参谋直接派到部队去。第三就是跟王敬久商量,看能不能调一点战防炮到陈颐鼎的团。刚才要是有战防炮,打得再准一点,就能突破敌人的核心工事了。
前两件事王敬久都满口答应,唯独调战防炮的事情,王敬久向杨才声诉了苦。德械师每个师一般就4门战防炮,我求爷爷告奶奶到处烧香,才搞到6门炮,很多人背地里还叫唤不公平。谁成想敌人舰炮一个覆盖,就全给我灭了!现在全师都没有,我上哪里给他陈颐鼎调炮?杨长官啊,您在上面肯定比我面子大,您找张总司令帮我说说,实在不行您找委座反映反映,给我们师再解决一点。哪怕有个两三门,我们拔敌人据点也有点硬家伙不是?
杨才声下到作战部队,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下面的部队长见到上面来的人,管你有没有实权要点好处那是常事。杨才声觉得87师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有没有重火力,而是有了能不能用得好。刚一流露出这个意思,王敬久就叫苦连天。杨长官啊,这个德械师编练了这么久,可是这武器是实实在在跟不上啊!
王敬久说,我们是民国二十四年(35年)按照军委会的“全**事整理草案各项方案”这个计划进行整编的。陆军整编师编员应该是17584人,我们实际上加上补充旅才12000多人。这一次淞沪会战补充旅还在海州继续编练,实际来上海的我们师才1万出头。
杨长官啊,按照计划我们应该有步枪7831支,实际上我们师只到了3800多支。轻重机枪我们应该有386挺,我们实际才有328挺。
杨才声沉下脸来,又平兄啊,你这个态度就不对了。全国的整编师编练,你们三个师的武器补充仅次于教导总队。如果你又平兄也有意见,那别的部队不用活了。第3、6、9、14四个师,连你们都比不上,他们怎么办?现在我们国力薄弱,能让你们师加强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好了不要强调客观困难了,你先把我刚才说的前两点尽快落实就可以了。你们师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装备而是训练,从你这个师长开始,先要端正态度。不能总把注意力放在要武器上,重要的是怎么样用好现在这些武器。
看到杨才声有点火了,王敬久才不敢继续叫苦。
回到司令部,张治中说光远兄你可回来了,我正准备搬家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走了。杨才声问为什么搬家,张治中说敌人肯定已经发现我们了,炮击和空袭都已经来了好几次了。
像现在这样敌人的观测气球已经控制了战场,这就是必然之事,杨才声也能理解。毕竟高高的天线架着、传令兵进进出出、四通八达的电话线,敌人只要不是瞎子,不可能看不到中**队的指挥部在哪里。这就是被敌人控制战场的坏处。
搬家也不能坐车,好在张治中不知从那里搞来两辆自行车,两个人骑着去新的司令部。路上杨才声谈了这次下部队的观感,张治中默不作声。当然谁都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的部队不好,杨才声也没敢说的过分尖锐,毕竟这确实不是张治中一个人的责任。
张治中说上面划分战区的命令已经下来了,全国现在共分为5个战区:华北那边,平汉线、津浦线(大致是河北山东各一部分)一带为第一战区,委座兼司令长官;山东为第五战区,还是委座兼司令长官;晋察绥(大致是山西和河北一部分)为第二战区,阎锡山为司令长官;福建广东为第四战区,余汉谋为司令长官;江苏浙江(当然包括上海)为第三战区,咱们这个第三战区由冯玉祥冯老总任战区司令。
杨才声一愣,这一次委座的人事安排体现出全国和解的意思,毕竟三个最重要的战区就安排了两个当年反江的对手担任司令长官。阎锡山杨才声不是特别熟悉,冯玉祥可是自己的老长官了。
1926年9月,冯玉祥在现在内蒙古的五原县誓师宣布组成国民军,从北方协助北伐军进行国民革命。杨才声当时被任命为副总参谋长,因为总参谋长是鹿钟麟兼任,杨才声就是实际上的总参谋长。不久之后鹿就辞去总参谋长职务,杨才声升任正式的总参谋长,一直到1927年7月7日冯玉祥礼送各位**员出境。
杨才声加入冯玉祥的国民军,是**组织上的决定,也是当时在冯玉祥处担任政治部主任的**员刘伯坚介绍的。后来先后共有二十多个**员参加国民军的工作,其中就有邓晓平。在国民军中杨才声跟冯玉祥相处的不错,冯玉祥因为文化比较低,所以天性就愿意亲近文化人,他对于杨才声的才学跟军事能力都非常佩服。
关键冯玉祥还同杨才声个人算是世交。冯玉祥1921年率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