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璎珞的手腕被对方捏的生疼,她几次想抽回手来,却都失败了。
她不由得怒道:“风若狐,你疯了不成!”
疯了?
风若狐剑眉倒立,眼睛里发出森冷的光芒:“小爷我的确是疯了……”
明明自己心里怀着对水的恐惧,但却毫不犹豫的跳下来救她,现在回想起来,感觉的确是疯的不轻。
他定定的望着她,仿佛要看入到她的心里去。
可他又确实恼了她次次以身试险,她总是与自己装糊涂,故意曲解自己的心意……
他只觉心头像是被锤子猛击一下,眼前阵阵发黑,不由自主地便身体软了下去,失去了意识。
夏璎珞吓了一跳,忙去拉他的身体。
可是她的力气有限,风若狐一头栽倒在地上,雨水溅起,泥污弄了她一身。
但这时她已顾不上许多了。
她先是细细检查了他的伤势,发觉肋骨已然断了两根,而且背部的擦伤也很严重,伤口向外翻起,狰狞可怖。
夏璎珞心中隐隐一痛。
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以他的武功,定会平安无事。
但眼前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得将自己裙摆撕开,简单包扎了一番。
可是足足半个时辰,风若狐都没有转醒的迹象,夏璎珞感到了不安。
她一次次俯身去瞧他的脸,注意观察他是否还有呼吸。
只有当她看到他微弱起伏的胸膛,才能稍稍松一口气。
突然,自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霸道的男人……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她的心没来由的加速,莫名的痛起来。
他不是风文轩,与自己并无仇怨;他是自己的盟友,是可以相信的朋友……
只是,这种心痛的感觉,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早已什么都失去过了,为何现在还会如此害怕?
“璎珞……璎珞……”隐约中,她听到他低声呢喃,断断续续的吐着听不清的话语。
她靠过去,竭力为他遮挡巨石外侧被风吹入的雨滴,虽然此时两人身上皆已湿透,再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突然,风若狐睁开双眸,像是被梦魇住一般,眼神空洞,伸手向空中抓去。
她见了不禁心中凄然,只道是他正在做梦,神志不清。
于是也伸出手,握住他四处乱抓的双手,轻声安慰道:“我在这里……”
听到她的声音,他僵直的身体忽地软了下来,眼眸空洞地转向她。
她第一次见到他用这种眼睛看着他。
没有了以往的冰冷,以及凌厉。
那眼神好似十几岁的少年,清澈中带着些许的软弱与无助。让她莫名的心慌,只得将眼睫垂下,不去看他的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呼哨之声,续而有马蹄声越来越近。
夏璎珞却不敢轻易出声,生怕是风文轩的人来找他们。
又过了片刻,突然巨石旁传来一个女声:“锦郡主!总算找到你们了!”
只见红枣与飞鹰等人身披蓑衣,风忆安带着数十名铭风堂的人跟在后面。
夏璎珞这时却觉得身子软的站不起来,刚才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似的。
来不及问暗庄那里的情况,他们便被送上了马车。
飞鹰和红枣护送着她回了夏荷园,风忆安则护着小公爷回了小公爷府。
因淋了一夜的雨,夏璎珞第二日便发起了高热,可把夏荷园里的几个丫鬟急坏了,昼夜服侍,总算是在及笄之礼前康复了。
夏璎珞这才有了精神打听那夜暗庄上的事,但红枣也只是简单说起事情经过。
原来自他们掉入悬崖之后铭风堂的人急于救人,风文轩便带着手下伺机逃走了。
而且他意欲窥探暗庄也是因为想找到通往太子府的密道而已。
夏璎珞马上便联想到了‘刺杀’二字。
前世时,风文轩经常施展此种手段,将刺杀后的罪责推到别人身上,既达到自己的目地,又能迷惑他人。
“那暗庄现在如何了?”夏璎珞问。
“已经被小公爷命人一把大火全部烧掉了……”
夏璎珞不禁愕然。
看来小公爷这次定是气的极了,不然也不会放任到手的成果,而甘愿将其毁掉。
看眼及笄之礼将近,她这几日不能再会宾客,也只得老实待在夏荷园里,心里却总是隐隐觉着有些不安,总似挂念着某人的伤势。
可眼见着手底下的众人都在为她的及笄之礼而忙碌着,几次想开口寻问却又不抹不开面子。
终于,到了及笄之礼当日,一早晓云等人收拾好东西,陪着夏璎珞乘马车齐往孙府赶去。
虽说她只是作为孙府的义女,孙将军的义妹,可这是皇上亲自下旨,自然不能马虎。
孙府门前,今日也是人满为患,院内齐聚一堂,热闹非凡。
孙夫人在屋内招待着外府前来庆贺的夫人、小姐们。
孙兰平日虽不喜这种热闹的场面,但今天她却格外高兴,从一早上就帮着母亲忙里忙外。
这会更是招待着外府的姑娘们,全都聚在别院。
孙子离则在正堂,与其相熟的下属寒暄。
管家忙着照礼单查验收到的贺礼,小厮们则忙着将物件抬送至一旁的屋子。
夏璎珞进了孙府,只觉得满眼都是人。
只待了一会便觉得脑子里被吵的闹哄哄,索性与众人见礼之后便带着丫鬟们去一旁的厢房
歇息去了。
孙府虽然并不大,但每处景致都是经过孙夫人亲手布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