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伏于帐中女子身上激烈耸动,室内香炉中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太子一时间心神驰荡,想起内侍海公公此刻还等在前厅,手下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正当紧要关头,太子的手却无意中触到一物。
抬起手来借着烛光发现那是数颗红色的宝石,极其微小,每颗似只有小米状大小。
再看身下女子侧脸,那红色的凤痕已然缺少了一部分。
太子大惊失色。
他翻身停下动作,急用手扳过那女子侧脸,仔细观瞧,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
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锦郡主夏璎珞。
她是学士府的千金,陈怜遥!
太子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跳下床的,他披着外袍,站在床边盯着陈怜遥。
怎么会这样?为何明明她的脸上带有凤痕,现在却脱落了……
难不成……
孙将军交来的人质是假的?
可他转念又一想,孙将军为人正直,绝非会做出此等事情。
只是不知,为何转眼间,这人质就变成了陈府的千金。
陈怜遥自从上次在三皇子府遇到猛虎袭击后伤了脊髓,再也无法走路。
她怎么会跑到自己床上?
他越想越恨,暗骂自己手下的那些人有眼无珠,如何会被陈怜遥脸上的假凤痕骗过了。
害的他居然动了一个瘫痪的废人!
“来人啊!”正当他准备叫自己的心腹进来之时,突然屋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有人厉声在门外喝道:“宫廷侍卫统领奉旨查案!”
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午夜的凉风无情的灌进屋子,吹起满屋的纱幔,也吹散了香炉中浓郁的味道。
太子打了个冷战,忙将外袍系好。
门前,站着宫廷侍卫统领。
在他身后,五十多名宫内侍卫盔甲俱全,腰佩长刀,整齐划一的站立在门外。
见了太子,侍卫统领一拱手:“太子殿下,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大礼!”
太子稍微愣神过后,脸上这才现出原有的威仪。
“你们这是何故?居然敢私自闯入小王府邸,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宫廷侍卫统领恭敬作答:“太子殿下息怒,末将也只是奉命行事。”
说着,他从腰间取出信物,当着太子的面扬起手来。
太子一见,那确实是皇上赐予的令牌,气势不由得减了三分,道:“不知侍卫统领此来所为何事?”
宫廷侍卫统领道:“宫中接到秘报,称有不轨之徒混入太子府,末将特来查办。”
太子刚要阻拦,侍卫统领却突然上前一步,对身后众将高喝一声:“搜!”
数十名宫廷侍卫一涌而入,太子还未等开口,已有侍卫持兵刃闯入寝室。
一阵夜风吹来,太子只觉得一瞬间仿佛凉到了心里去……
皇宫。
太子奉旨随内侍海公公与七皇子来到御书房。
皇帝坐在桌案后,手里奏折不时发出阵阵‘哗啦哗啦’的响声。
太子跪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脸颊上不断有汗珠滴落到地上。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海公公早已退了出去,只有七皇子满脸的天真,还在等着皇帝答应赏他的物件。
过了半晌,皇帝抬眼瞥了下太子,闷声冷笑。
太子心知不妙。
侍卫统领在他的府里搜到了学士府的千金,他思量着,不如咬下牙关不承认到底。
他身为太子,皇帝想必不会因此而过份斥责于他。
想到这里,太子猛地抬起头来:“父王!儿臣冤枉啊!”
皇帝却不说话,一直的冷笑,直笑到太子背后发冷,面无人色。
皇帝的那双眼睛,没有几人能骗得过他。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现在回想起今晚所有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无不昭示着他被人算计。
也许,在他谋划将夏璎珞强行抓到手之时起,他便陷入了一个别人的陷阱。
是谁?
太子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难道是三皇子风文轩?
除了他,想必没有几人能了解他隐藏于暗中的势力分布。
定是他!
太子想到这里,不由得灵机一动,他的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颤动着声音又叫了声:“父王!”
皇帝扔下手里的奏折,不理他,却对一旁的七皇子道:“你不是喜欢那套雕件的摆设吗?朕赏给你了。”
七皇子顿时大喜,道:“谢父王!”
他欢天喜地的抱着那套玉器离开了。
太子本以为他定会留下来看自己的笑话,却不想自己这幼弟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他看中的好像只有那些玩物。
成日只会玩鸟逗趣,不成大器!
太子心中暗自不屑。
七皇子得了赏带着心腹随从离了御书房。
见一路上无人,随从压低声音道:“七殿下?您为何不留下来?这机会千载难逢啊!”
七皇子却无所谓的一笑,不住的打量着手里的玉器道:“机会虽然难得,但点到即止为最佳。四哥告诫过,多一些则过,少一些则错。”
随从听着好似明白了什么,诺诺退后不再言语。
但见七皇子脸上仍带着孩童的天真无邪,只是这位年纪幼小的皇子心中到底想些什么,却无人知晓。
七皇子走后,御书房内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皇帝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太子。
太子一直是一脸委屈,反正他决定打死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