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足足盯着宁节有一柱香的时间,直盯得他老脸发红,破罐破摔地道:
“其实不止是我,师尊和师叔,那个不止步在了一重,又不只是我一个。本宗获准修习这门功法的,不论是不是原版的,都没有人能修习到第二重的。”
“那你带来这本册子上所描叙的心得注释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失败的心得啦!”
“失败的心得?你们还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的用精血传功的方式纪录下来?”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也是不想你走弯路,所以这才把自己失败的心得纪录下来好不好!”
“好,好,那多谢了,敬谢不敏!”
“所以说你就是不识好人心?”
“好啦,替我多多谢上师尊他们,果真有这么难?”
“真有这么难!”
“那好,我看看再说!”
秦重凝神静气,排除开所有杂念,仔细注目着眼前那些经文。
这才发现,除了那些宁节师兄所谓的心得之外,真正的经本全文自己能看到的少之又少,明明那些文字与图画就在眼前。然而就是记不住,便象是所谓的佛门的“知见障”一般,视而不见,而这整个三界都是没有佛门这个教派的。
更令秦重吃惊的是,那怕他用上数据库的记录功能,也不能多看那怕一个字,能看到的就是第一重内容的文字。看来是要一重修炼有成之后才能解开第二重的内容,其余的当以此类推。
即便是第一重的内容也是艰涩难无比,更难的还在于,这经文上的内容却是以一个似是而非的文字记载而成的,光是大致明白其中所表达的文字意思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这才是最难以的地方,不能准确认出字面的意思,怪不得宗内这些出类拔萃的人物都止步于一重,原来如此。
十个字里秦重只能看连蒙带猜的了解其中一两个字,这还是托了那些注释的福,极其吃力,才能将之记忆下来。
不过这种文字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寻遍数据库,却查不到相似的记录。
“这是上古神文!”
好在剑灵终究是见多识广,再三确认之后,这才断言道。
秦重心中一沉。
“上古神文,为何从未听说过?”
以秦重的见识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文字的来历,然而不要忘记,他还有一整个三界普通标准版的图书馆纪录在数据库里,而那些记载里却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载,那么这种文字断代得也太过于离谱。
文字作为文明知识的载体,假如出现断代的情况很正常,比如甲骨文,金文这些,当人们不再使用的时候那就是他消亡的时候,但是总会在历史和各种文献之中有所提及,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剑灵也是皱眉道:
“正是上古神文,剑君所知的文字是从何时而起?”
秦重沉吟半晌,整理了一番:
“‘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传说仓颉乃是造字第一人,之后有神农作穗书,黄帝作去书,祝融作古文,少吴作鹜凤书,曹阳氏作蝌蚪文,曹辛氏作仙人书,帝尧作龟书,大禹铸九鼎而作钟鼎文。”
“嗯,总体来说剑君所言是不错的了,然而剑君有没有想过,在那仓颉之前呢?再想想我们现在修行界普遍使用的灵文呢?难道也是在仓颉之后才有的吗?那现在这些修行之法,还有道统是如何传承下来的呢?”
剑灵仿佛在打开一扇古老的窗子,那窗子后面连接着一个沧桑的世界。
“天地初开,神魔横行,战乱频生,而人族孱弱,只能沦为异族口中之食,有圣人怜世间生物无知,乃收徒三千,无论人兽虫鸟,有教无类,因感言语不通,遂制文字三百六十枚以之传道,因每一字皆含神鬼莫测之机,浩大繁杂,故也称神文,后世灵文,凡文的根源莫不出于此处。”
在剑灵娓娓的解释之中,神文虽只有三百六十枚,然而每一枚的内容都无比庞大,不同的相互搭配就能产生无穷无尽的意义和威能。
“人族为何能成为万物之灵长?这句话是从封神之战后才流传开来的。”
“开天之初,人族在诸般生灵中,其实并不出色。不要说与诸般神兽相提并论,便是小小的荒古蚁兽也能碾压成年男子,之所以能从中脱颖而出,靠的是智慧而非武力。”
青儿不厌其烦地解释着:“自有神文之后,人族才能妙悟宇宙之玄机,师法自然。”
“从一开始,人族学习模仿的对象便是具有诸般神通之神兽,创造出诸般功法秘术。为何所谓的秘术秘法都是威能强大,爆发力强,然则皆不能持久,皆因人族体质究竟与那些神兽之类不同,只能展出功法之中二三成之威。”
“而后人族才能根据长期的摸索和总结,创立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所以第一代圣人全都不是人族。”
“《太玄问天》,据我所知,是一整个门派精英所作,因而这些创造功法的修士之中,既有人族,也有异族,为了道统的延续,这些人忌殚精竭虑,去掉了各种神兽的痕迹,只保留精华,所以第二部份的《天问》并不是作为主修的功法,而是一种十分玄奥的辅助功法,乃是集众多大家之作,可以对大部份功法增益。”
这些东西是剑灵从自身对历史的了解和这些远古的神文当中推断而出,不过在秦重看来,不中也不过矣。
现在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