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已经惹怒了她。
于是她气得来不及思考就冲口而出,“不就是为了这个!!”
同时瞟了眼凌乱不堪的大牀。
霍冬的脸色瞬时冷到无以复加。
他掀开被子跳下牀,站在牀边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你说什么?!”
他狠狠拧眉,惊怒交加之下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话一出口,严甯才惊觉不太合适,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已然是不可能了。
她冷冷抿唇,沉默不语,心里泛起一丝悔意……
霍冬面罩寒霜,胸腔里涌动着一股火焰,他越是压抑,火就越是烧得旺盛。
他拼命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不停地提醒自己把霍太太惹生气了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可……
他真的忍不住了!
“你再说一次!”他对她厉喝,态度非常不好。
严甯心里那一丝悔意立马被他吼灭了。
“你今天真要跟我吵是不是?!”
她下意识地挺直腰杆,仰着小脸与他互瞪,气势磅礴看起来比他还凶。
霍冬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狠狠磨牙,“我在部队累死累活一个月,你觉得我赶回来就是为了跟你做、爱是不是?”
“本来就是!”她没好气地剜他一眼。
“你——”霍冬气结。
“你哪次回来没做?你连回来的日子都是挑选过的好吗!”她愤愤地冲他嚷。
可不是,他都是挑的她不是生理期的日子回来的。
严甯也生气了。
嗯,很生气!
干什么?过河拆桥啊?
爽完了就来跟她吵架了是吧?
听了霍太太的话,霍冬整个人都快炸了。
“我他——”他气得差点飙脏话,还好紧要关头及时刹住,狠狠咬着牙根冲她吼:“我只爱你我不跟你做我跟谁做?!”
“你爱跟谁做跟谁做……”
她撇开脸,赌气地小声咕哝。
经过大爆炸曾短暂失聪的霍先生,耳力依旧超凡,将霍太太的嘀咕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突然就觉得无话可说了。
他抓起刚才随手丢在地毯上的长裤往身上一套,然后带着满身煞气,光着膀子就朝着卧室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呯!
门被他泄愤般狠狠甩上。
严甯被霍先生的摔门声吓得微微一颤。
她抱着被子僵坐在牀上,狠狠蹙着眉头盯着紧闭的房门,心情瞬时糟糕透顶。
不由纳闷,刚才不还好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怎么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
莫名其妙被他吼了两句,霍太太也委屈得不行,一个人坐在牀上生闷气,眼睛都红了。
然后就开始胡思乱想……
呵!当年补办婚礼的时候他在四叔他们的见证下信誓旦旦地对她说会爱她生生世世,会永远包容疼爱她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吧!
当时说得天花乱坠,这才几年就想要变卦了是不是?
突然她又转念一想,难道是他在工作上不顺心?
可如果是工作上有什么苦恼可以好好跟她说啊,凶她做什么呢?
等等……
他刚才问她,他这次回来是为什么……
她刚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我哪知道你回来做什么”,可现在,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蓦地扑向右边的牀头柜,她拉开最上面的抽屉,拿出ipad,点开网页查看农历……
果然!
两天后是霍先生的农历生日!!
哎呀要死了!
她居然给记错了,她一直以为他的生日要下个月……
得!难怪他会发脾气。
严甯懊恼,暗骂自己真是笨死了。
连忙掀开被子下牀,随便裹了条薄毯赤着脚就往门口走去。
正欲拉开放门时,她突然又犹豫了。
这几年,他对她好得无可挑剔。尤其是怀孕的时候,她的脾气特别差,经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可每次她无理取闹了,却从未低头认过错,反倒是他低声下气的哄她求她。
一直高高在上,这突然要她向他低头认错……她有点难为情诶。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怕下不来台。
因为他现在在气头上,万一他不理她,岂不得碰一鼻子灰么?
严甯抓着门把,举棋不定,在开与不开之间剧烈挣扎。
半晌后……
哎哟严甯,都这个岁数了你还矫情啥?有错就认,人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生日却被你忘记了,你去跟他道个歉,说两句好听的还能亏了你咋地?
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然后她牙一咬,心一横,拉开了房门。
客厅里没人。
她径直走向书房。
果然,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他在打电话,语气挺严肃的。
严甯把耳朵贴在书房的门上听了会儿,听出他是在和姜小勇谈工作上的事儿。
想了想,她本欲推门的小手轻轻垂了下来,他既然有正事儿那她这个时候就不能打扰他了。
于是她在书房门口等,等他打完电话。
然而他打了二十分钟都还没结束。
严甯站累了,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书房门口。
还是回卧室等他好了,反正一会儿他会自己乖乖回房来睡觉的。
她知道,他就算在怎么生气,也是舍不得跟她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