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甯斜睨着他,没好气地冷哼道:“我们现在去把婚离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她语气很冲,非常不客气,偏偏听在霍冬耳朵里却觉得犹如天籁。
好听得不要不要的!
本来听她说要离婚的那瞬,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她狠狠刺了几刀,痛得不行。
可紧接着她说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那语气,明明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焦急和担忧。
于是他立马转怒为喜了。
霍先生眉梢带笑,深情款款地凝睇着霍太太,美滋滋地说:“我知道你关心我——”
“谁关心你了?!”不等他把话说完,她就勃然喝道,恼羞成怒地对他吼:“我关心我自己!我说了,我没有当的嗜好。”
“好好好,不当不当,乖,别生气了。”
见她生气,他连忙哄,大掌轻抚她背,一下一下极尽怜惜。
心里还是美!
他性格冷峻,不善言辞,但脑子并不傻,她今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举动都在在说明了她对他的在乎。
不管这个“在乎”是不是够纯粹,都无所谓!
只要她在乎就行。
哪怕她的最终目的只是因为他手里那些东西……
“走开!”严甯恼火地挥开霍先生的手,讨厌他总是用这种敷衍的态度哄骗她。
见她执意要去找严楚斐,他再次抓住她,连忙跟她商量,“我有两张电影票,马上就要开演了,我们看完电影再去找六少,好不好?”
“不看!”她果断拒绝,毫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不看?听说很好看的……”
“没心情!”她冷冷丢下一句,甩开他的手往外走。
看电影?
她现在一肚子火,哪还有心情看电影?
“甯甯……”霍冬快走两步,然后高大的身躯像座大山一般挡在她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严甯的忍耐已到极限。
她被迫停下脚步,微仰着小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霸道蛮横的男人,目光冷如三九寒冰。
对视了几秒,霍冬败下阵来。
不敢真的惹她生气,他最终还是妥协了,无奈点头,“好好好,我送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答应!你爱送不送!”她傲慢至极地微支起下巴,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不等他说完就特别拽地说道。
霍冬眼底划过一丝挫败,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拿固执起来的霍太太没辙。
“他是你哥,有话好好说。”最终,他没说其他,只是柔声叮嘱。
闻言,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就毫不客气地冷嗤道:“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这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跟我哥反目成仇?你想太多了吧你!”
“我无关紧要?”霍先生黑眸倏地半眯,眼底寒光乍现。
他面罩寒霜,朝她逼近,冷森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瘆人。
严甯悄悄咽了口唾沫,被他突然冷漠的样子吓得不由自主地微微后退一步。
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她不是怕伤他的心,是怕伤了心的他会惩罚她……
嗯,她不怕他伤心!
他伤心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是外人?”
不过一晃神,严甯的腰上就多了一只手臂,她被笼罩在他强大的气场中,躲不开也逃不掉。
她不说话,满眼戒备地瞅着他,想着他若敢在这里惩罚她的话,她就跟他拼了。
霍冬低头,与严甯额头相抵,无奈又溺地轻叹道:“霍太太,口是心非是病,得治!”
口是心非……
“你才有病!”
严甯瞬时红了脸,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恼羞成怒地娇喝道。
“嗯,我有病,你知道怎么治吗?”他噙着笑,大方承认,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得溺死人。
严甯无语。
“我爱你爱到发了疯,这病,你说说该怎么治?嗯?”他轻轻贴着她的唇,呢喃。
听到霍太太说他是外人的那一瞬,他的确很伤心,但转念一想,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怎么可能是外人?
严甯脸颊发烫,他的表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咬了咬牙,她将他狠狠一推,红着脸小声骂道:“有神经病就去精神病院呗!”
说完就走,急促的脚步看起来有种落荒而逃的嫌疑。
他快步上前,强行牵着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
她不太愿意,冷冷剜他一眼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怎奈他霸道又温柔,就是不肯松手。
上了车,霍太太心里不痛快,冷着小脸一言不发。
霍先生也没强求,在沉默中动作娴熟地把车开往严楚斐的公司。
半个小时后。
黑色越野驶入地下停车场,下车之前,霍冬转眸看着副座里小女人,不放心地再一次柔声叮嘱,“听话,一会儿跟六少好好说,知道吗?”
“你不觉得自己很啰嗦吗?”严甯正欲下车,闻言转回头来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嫌弃道。
“很啰嗦吗?”他微微挑眉,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反问。
她轻蔑了冷嗤,“一件事说了一遍又一遍,这不是啰嗦是什么?”
他突然朝她倾靠过去,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之内,他的唇贴在她的耳朵上,哑声呢喃,“老公是担心……”
“闭嘴!”严甯勃然喝道。
她的脸,如被火烤,顿时滚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