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我就是个花瓶儿,能演点小角色就很好啦。”
与其让别人抓住弱点,这短处她宁愿自己来揭,又能怎样。
周逸群眼见不妙,心里微有点儿埋怨苏芳,这女人今天是吃了枪.药了么,逮谁怼谁。
却还是笑着来打圆场:“月纱你这么说就妄自菲薄了啊,《沉沦》的预告片我可看了,演得不错。”
“你们俩也别闲站着了,早拍完早收工,先把戏对了吧。”
女人的战争硝烟都不见,转眼又是面上一团和气。
场记板下,正式开拍。
新式学堂,男女同校,庭前喧闹。
一片蓝布校服裙麻花辫中,穿天青旗袍的女人显得格格不入。她如云的乌发盘成髻,斜插一支温润白玉簪。
可因为她很美,很幽静,美好如古典名画中的仕女,过往的年轻学生,还是忍不住驻足偷偷看。
她缓缓抬起微垂的眉目,未语人先笑:“叶姑娘你好,冒昧打扰,我是阮家的女儿阮娴。”
骄傲明媚的少女心里一蜇,红了脸,语气也急:“阮小姐,现在是新社会了,哪还有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好,”她温婉的笑,略停了停,措辞道:“叶……小姐,这样称呼您对么?”
舒月纱生平第一次觉得,演戏是一件这么痛快的事。
莫名其妙,她就喜欢看苏芳看不惯她,但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谁让她演的是正头妻子呢。
她越演越顺意,苏影后反是越演心越躁。
周逸群六亲不认,居然喊了苏芳的卡。
“苏芳,你收一点,用力有点猛了,”周逸群皱着眉看监视器,一边挑刺:“要考虑时代因素嘛,叶岚见到阮娴心里肯定还是怵的,你一开始拿捏的那个度就很好。”
很快修整结束,重新开拍。
苏芳到底是影后,一下就调整过来了状态。
而且还是超水平发挥,她眉眼一扬,就把叶岚的那一点儿娇纵和明媚演的让人心痒痒。
这下,周逸群又对舒月纱略有不满了,给她说戏,不断折腾眼神和动作到细处。
苏芳又不提前告知她情绪爆发点,靠在椅子上看她练,鞋尖轻点悠哉悠哉,笑意深:“不急不急,你们年轻人本来就是要多磨炼。”
要说苏芳不是针对她,鬼都不信了。
但人家偏偏选了最光明正大的路子,她毫无招架之力。
舒月纱演的又是个柔弱温婉的旧式女人,一点情绪都不能带,最好能幽柔的像一缕烟。
ng了许多次,她连向工作人员道歉都有点麻木了,这一镜女主和女配唯一的同框总算过了。
轧戏是真可怕,也心累。
月纱从更衣间里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对着化妆镜照,然后从包里掏了支明艳色泽的口红涂上。
笑了笑,心情暂时好了些许。
“舒小姐,”对面拆头发的苏芳忽然出言,语气不容置疑:“能赏光陪我聊两句吗?”
舒月纱低眉合上包卡扣,笑笑就往门外走,轻飘飘扔下句“不能”。
化妆师和小助理恨不得顿时从原地消失,大气都不敢出。
“舒小姐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苏芳自己去就山,快步从身后拦她:“那请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好呀,苏芳姐。”
她嫣然一笑,回首说:“我是没什么话可说的,既然是您有话对我说,那请讲。”
苏芳的目光聚焦在她的红唇上,难掩。
这么清淡的妆容,唇上就敢点丝绒复古的正红,可依旧美得不像话。
她可真是个大美人儿。
化妆师和助理借故溜走了,只剩她们二人。
苏芳倚在妆台上,闲闲开口:“舒小姐可真是大小姐出身,和我这个前辈说话,一点都不肯让的。”
舒月纱睁圆了眼睛,眨啊眨的:“您都这样针对我了,我再和您虚与委蛇,也太对不起我家人的辛苦打拼了吧。”
她轻诮地笑:“我们商人家庭,没您那么高尚。家人只教过我尊重前辈、和气生财,但没教过我忍气吞声。”
记得万钟上市那天,记者采访钟放时问,支撑你把万钟做成上市的最大动力是什么?
钟放说,让我的家人能享受优渥的生活,做喜欢的事。
从来不是别的冠名堂皇的理由。
舒月纱性格温软,但不代表她没脾气,没傲气,该纵情一回的时候,她还是有资本的。
苏芳心头怒起,口不择言:“那个赵云深什么玩意儿,哼,我告诉你原来的冯飒比他强一百倍不止!也不知道他……他为什么要出手,鬼迷心窍……”
这种爱恨贪嗔交织,连名字都不说不出的样子,她依稀在纪庭柯提起温凝时见到过。
还有徐嘉容颇有深意的话,苏芳戏好,但和她一同拍你要当心。
舒月纱坐在化妆镜前,好整以暇的看向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