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罢了,治标不治本。我只是没想到北静王不是在朝中素来有贤良的名声吗?还说是什么贤王,我以前在外祖母家的时候,听着二哥哥说起来只是满口的夸奖。怎么……”北静王水溶营造的人设和实际差的太远了,叫人一时半会的不能接受。
顾直哼了一声:“你哪里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想北静王是异姓王,从古至今异姓为王有多少能善终,就连着宗室王族也有被皇帝猜忌的,更何况是异姓王。他水溶没店本事能在朝堂上站的稳稳当当的,参赞军机,协理朝政多从上一代北静王开始多少年了?要是真的和小白兔那样无害,那里还有什么贤王呢。”鼻尖萦绕着阵阵幽香,顾直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感慨着这位神通广大,眼光长远的北静王。
要知道从开国至今,北静王已经是第三代了,第一代北静王不说了跟着□□皇帝起兵,可以说是战功赫赫,被封为异姓王也算是名至实归,等着到了第二代北静,一朝天子一朝臣,北静王就有些落寞了。但是水溶到底父亲却在诸位皇子争夺皇位的时候站在了当今皇帝这一边。一个拥立之功,换来了北静王又一次显赫。到了水溶这里,他和太子走得很近,简直可以说是太子心腹中的心腹,嫡系中的嫡系。
甚至朝中大家都说北静王是太子的化身一样!不少朝臣唯北静王马首是瞻,北静王在朝廷里面拉拢势力,营造声势,好事情都是他们□□的,坏事情都是别人的。随着忠顺王跃跃欲试的想要把太子从东宫储君的位子上拉下来,北静王一派更需要笼络人心,打击对手了。
但是拉拢人心可不是靠着你长得好看,也不靠你做出来勤学好问,恭谦下士的样子,在朝堂上混到了需要别人拉拢的份上,都不是善男信女。你要叫人家倒向你这边,可是要拿出来真金白银的好处呢。先别说什么等着太子登基继位的话,眼下的好处先来点。这就要给人家许愿金钱或者是官职。
按着太子和北静王的财力和政治资源,肯定不够,没钱怎么办开源节流,节流不可能,那只能开源了。
黛玉算是明白了,她长叹一声无奈的说:“人真的是太贪心了,顺其自然不好吗?贝莱东宫储君地位稳固,何必这样画蛇添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谁都大彻大悟了,这个世界早不是现在的样子了。先别感慨人性了,我们还是想想如何处置这个烫手山芋吧。”顾直抓着黛玉的手,握在手心里面把玩着。夫妻两个无话不谈,坦诚相对,虽然知道他们面对的困难十分艰险,但是顾直的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黛玉轻声的笑起来:“你这个人真是,平日倒是个明白人,讲起来形势来头头是道。怎么忽然糊涂起来。他们急着寻找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就是不想叫别人知道了。你干脆把这个东西送给希望得到的人。叫他们互相闹去,我们只管安心看戏就是了。”听着黛玉的话,顾如同醍醐灌顶,猛地一拍脑门,懊恼的说:“我怎么没想到?多谢娘子指点,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今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先请教妹妹才是呢。”
黛玉秀气的掩着嘴打个哈欠,她裹着被子面向里面躺下,含糊的说:“我才不听你的奉承话呢。累了,早些休息吧。”
顾直却是没心思睡觉了,他一脸轻松仿佛是卸下了千钧重担,一把掀开黛玉身上的被子,顾直欺身上去,咬着黛玉的耳朵低声的说了些什么,惹来黛玉一阵娇嗔。帐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来,掩住了一室春光。
第二天早上黛玉睁开眼睛,忍不住拉着被子不住地脸上发热。昨天晚上,有点忘形了,这会看着窗户上白亮一片,虽然没听见一点人声,但是鸟鸣阵阵,黛玉就知道这会已经是日上三竿。那些下人们肯定早就来请安回话,只是他们被紫鹃和雪雁挡在了外面了。这下可好了,阖家上下都知道顾直昨天回来了,她今天早上就赖床不起来!黛玉觉得自己等一下都没法面对那些家人了。
一转脸,身边的位子早就没人了,只是枕头上的凹痕提醒着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黛玉发现枕边竟然放着一支鲜花,底下还压着一张花笺,黛玉起身拿过来仔细看。原来上面是顾直写的一首小词,黛玉在心里默默地读了几遍,脸上越发是压倒桃花,满面红霞了。
“奶奶可醒了?”听着里面的声音紫鹃忙着进来服侍黛玉起身。黛玉忙着把手上的花笺折起来:“进来吧,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