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城北八十里处,荒野上杀声震天,人马涌动,北元德率领着一万狼骑先行追上了刘峰,一路缠斗了过来,诚如刘峰自己所言,他这两千战骑便是鱼饵一直和狼骑缠斗,却又时刻保持着不被包围,而每当被围住时,刘峰、扎雄、乌泽等人又凭借着武力,一股脑的打开一个缺口冲出去。
北元德被刘峰如此的打法搞得一时手脚慌乱,像是被戏耍了一般,如何能不恼怒,而此刻耶律吼更是被刘峰如此的挑衅,气的火冒三丈,誓要全歼磁州军,幸好有着北元德在前追击,北元德谨慎的心性却也给了刘峰一次次冲出包围圈的机会,每每将要包围住刘峰一部时,北元德都要留有足够的军队做后手,如此一来确实让刘峰没办法于军中取了他的人头,不过继续远遁是没问题的。
就是如此缠斗到一起,随即又被冲开,好在狮城至湖城这一路皆是平坦之地,刘峰、北元德都不用防备相互之间会有埋伏,直至距湖城三十里处,刘峰的两千战骑也已损失五百之余,虽然给狼骑造成的损失要远大于此,但刘峰还是揪心的疼,他的这些战骑都是他的心头肉。
好在到达湖城北三十里处后,密林、湖泊逐渐的多了起来,到不适宜战骑奔腾,耶律吼所率的后军,也追了上来。
刘峰等人在稍歇息了半刻,尾随而后的狼骑便又追了上来,这最后的三十里,却像是一个死亡的距离,契丹马多,轮流换骑,奔腾百里之久,仍还有体力,而磁州军士的战马,此刻已接近脱力,所以刘峰不得不满下来,边打边退。
再度追上刘峰的北元德,也已发现磁州战骑得状况,郁积一日得怒火,终于喷发了出来,
“杀!”
北元德立于战马上,挥舞着长刀,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取刘峰首级者,重重有赏!”
他自诩北地兵法大家,却让刘峰两次在战场上,戏弄了他,这从心里便让他无法接受。
“杀!”
“嗷呜!”
狼骑野兽般咆哮声又响了起来,手中弯刀依旧锋利,挥舞着弯刀,便向磁州战骑阵冲来,依旧是那番老套路,虽然战马力疲,不过刘峰此番并没有打马就走,而是慢慢的聚成一个圆阵,向湖城方向滚动着。
一骑又一骑的狼骑凶狠而来,接着马势,劈到一名战骑,但是,很快的便又有战骑顶了上来,继续形成一个巨大的圆阵。
此刻,刘峰的骑兵圆阵到像是一个血肉磨坊,每一个狼骑冲进阵中,便变成了死尸,随着磁州战骑的一路南行,一条血色的大道也向南铺去。
刘峰率着一众甲级军士,都在圆阵外围,圆阵能一直保持有如此的阵型,一则是有阵中的邓杰虞,冷静从容的指挥,二则,便是依靠刘峰等人强悍的武力,来补缺阵型,维持圆阵的存在,将咆哮凶狠而来的狼骑死死的挡在阵外,任由狼骑汹涌而来,磁州军阵依然向南前行。
北元德几番试着阻挡磁州军南行的步伐,却未能如愿,整个磁州军阵像一只滚动的刺猬,让他无处下嘴,就这样,刘峰一部在万余狼骑的包围中,缓慢的移动。
“杀!”
刘峰手握双刀,面目狰狞的挥舞着,将纠缠的狼骑,斩于马下,嗜血凄厉的吼声,却也是磁州战骑们前行的动力,每当北元德组织起一轮冲锋,刘峰便带着他那一都的亲卫阻挡下来,现已满身鲜血,却依旧能砍瓜切菜般的把狼骑斩于马下。
“杀!”
仅余的近千将是轰然相应,凄厉的怒吼声在天地间激荡不止,随着一声声厮杀的怒吼中,湖城的那片密林近了,更近了!
夜已来了,整整纠缠战斗了近一昼夜,转战了百里,此刻契丹大军,这条“大鱼”想来被刘峰这个垂钓者,“溜”够了。
而此刻,契丹的后军也已追了上来,在北元德的调度下,他们已从外围向刘峰包了过来,刘峰知道自己的圆阵只对狼骑略有效果,而倘若被京州军的步卒所围困,他这个鱼饵便会被大鱼所吞。
在阵中的邓杰虞也留意到北元德的动作,随着令旗的挥动,磁州军阵又一次的变阵了。
北元德却也不是吃素的,见到磁州战骑变阵,当下挥动令旗,千余狼骑便打马冲了过来。
“嘶律律!”
看着数千狼骑疾驰而来,刘峰苦笑,离成功只差一步了,而老天却还是要考验他一番,别无他法,此刻只能再顶上,策马掉头,率着他的亲卫,迎着疾驰来的狼骑而去。
“轰!”
好在冲刺的路途短些,并无太的冲击力,但刘峰的坐骑,却因力尽,再也奔驰不起来,而狼骑却也发现刘峰马匹的异常,三五狼骑策马向刘峰撞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刘峰将刀衔于口中,立于马背上,紧盯着前方,在狼骑撞上的那一刻,纵身一跃,大鹏展翅一般,在空中华丽的一刀斩下,一名狼骑应声倒地,刘峰抢了他的战马,调转马身,继续冲杀了出去。
严峻的形势,也激发出刘峰心中的那份狂暴,面色狰狞,双眼通红,刀锋所过之处,断肢断首,到处都是鲜血pēn_shè,深秋初冬的夜,也愈发的冷了起来,被鲜血沾满一身的刘峰,在冰冷的血污下,慢慢的变得冷静起来,刀法却也变得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杀招迭出,血色的狂风卷来,两柄长刀杀开课一条血路,两米内的范围,再无狼骑敢靠近。
扎雄、乌泽也如同两头猛虎,扑进了狼骑中,他们守护着刘峰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