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明。战又起。
然而益津关中却有了些许不同,五万精锐生力军修整了一日后,一丝战意澎湃,若是刘峰今日还是不允他们上战场,恐怕都要有军变了。
契丹大军已经只剩下了八万狼骑,但其中却有狼骑中的精锐,耶律述的宫帐军,耶律述一直沒舍得让自己的精锐攻城,这最后的突击,耶律述也让宫帐军出來压阵,此刻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抱着可以攻破益津关的想法。
然而就在狼骑惯例用骑射压制城关上的守军时,益津关的北门霍然大开,河东军中独有的车厢军士,迅速的从门洞中驶出,待惊愕的狼骑稍稳定了心神,范阳军河东军禁军同样共计八万大军,开出城外。
契丹军阵中的耶律述耶律屋质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不用别人给他解释,禁军河东军范阳军截然不同的军服,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看着有些愣住的耶律述,耶律屋质不得不越俎代庖,下令道:“退后。结阵。”
当惊魂未定的耶律述带着麾下军士退后结阵后,才发现和他们对阵的汉军,绝不是普通的军伍,沉稳的凶悍的气势,一直压迫着己方。
耶律述即便在草包,也发觉事情不妙矣,河东军几时到达的益津关,是否全军已至,等等各种问題接踵而至,但此刻他不得不按下心中的忐忑。
就在这时汉军之中响起了连天的战鼓声,养精蓄锐依旧的河东军和已经憋了一股恶气的范阳军,向狼骑军阵压了过來。
看到汉军开始行动,耶律述咬牙狠声道:“汉军欺我太甚。仅凭着八万步骑大军,就敢与我狼骑野战么,”
“儿郎们。都给我上马,全军迎战,今日我们要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些狂妄之辈。”
耶律述一声令下,狼骑纷纷翻身上马,将兵器擎在了手中,狼骑何曾畏惧与汉军野战,更何况是在同等兵力之下。
骑军冲阵无非就是三板斧,但这三板斧的技术艺术性的掌握,非狼骑莫属,两万宫帐骑直奔河东中军而來,万马奔腾的气势,非比寻常,可以使天地失色。
狼骑的此举却是激怒汉军中的一位,正是那河东军中的猛将慕容延钊,本來还意气风发的和身旁的柴荣调侃着,却看到狼骑的行动,像是拣软柿子捏一般,直直的向河东军中阵而來。
慕容延钊可不懂文明含蓄的,当即气骂道:“奶奶个熊的。这帮狼崽子,是觉得咱河东军好欺负不成,居然最先冲击咱河东军,”
他却不知道,河东军约有四万之众,却几乎尽是步军,而另一万的禁军却是马军,至于范阳军虽是步骑联合,但狼骑与范阳军交战月余,对范阳军战力心中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河东军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最好的破阵点。
河东军在慕容延钊的怒骂中,迅速的结下军阵,拒马桩在前,重盾刀斧手紧跟其后,盾牌之后便依次是枪兵弓弩手,是最为普通的防御阵型。
但在阵中却是排放了一辆辆的箱车,首尾相连,形成了另一道防线。
慕容延钊虽未猛将,但却也是粗中有细,一边排兵布阵,一边仔细的观察着狼骑的阵型,他是知道狼骑中的宫帐军,即便他对自己麾下军士战力引以为豪,但若是对阵宫帐军,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发虚。
刘峰在范阳军阵前,也密切的观察着战场的一切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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