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了这儿,两方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是尽量避免开战,如何避免,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难在禁军和河东军已拉开阵势,已经是一个火药桶,这并不容易解决。,
而容易也在,双方麾下军士不愿战,乡民不愿战,主将不愿战,而利益把他们分离成对立的两方,郭威一向自诩是知民民的,他不愿因一己之私,便给中原大地的乡民带來战祸。
也正因如此,他在后汉各军中威望最高,有时候,人性的力量,仁义的力量,能在种种情形下,得到最大的支持,郭威的坚持,让他守得云开,终见月。
魏仁浦从另一面理解了二郭的想法做法,在他看來,这何尝不是另样的利益交换。
“借用陈王之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同属后汉军伍,如今却要刀兵相见,世事弄人,”郭崇正声道:“禀大将军。末将不愿战,五万禁军不愿战,”
魏仁浦闻言。看了一眼郭威。见他任面无表情。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那份如释重负感觉。魏仁浦坦然的笑道:“郭将军。这一路來也应当看到了。乡民厌战。军士厌战。非是大将军要战。而是官家不饶啊,”
“早听闻魏参军有经纬之才。乃天下智者。如今之局。何解,”郭崇笑问道。
魏仁浦摇摇头摆手道:“传言不可信。某只是一介书生。承蒙大将军赏识而已。不过将军既然问了。某倒也有个想法。于二位将军参谋一番,”
郭威闻言。稍打起精神來。等待着魏仁浦的后言。
“有些事。非我等所愿也。不战。可安乡民之心。不战。可安军士之心。然。不战。二位将军心可安,”魏仁浦捋着美须施施然道。
郭崇点点头。沉声道:“此理。我等都明晓,”
“郭将军明晓。大将军明晓。然。其他将军如何作想呢,大将军曾言。绝不主动进攻禁军。足以表明我家将军态度。大将军府惨遭祸患。却又是为何,”魏仁浦略带沉痛的接着道。
“这一切并非因大将军起。是非不是我等说了算的。凭郭将军今日只身前來。证实了大将军乃坦荡之人。信守之人。那苟且之事。将军不屑为之。我河东军不屑为之,”
郭崇点头道:“魏参军。无需多说。有何吩咐。但请直言,”
“不敢,某愿亲自前往禁军营中。面见禁军诸将。开诚布公一谈。望化干戈为玉帛。不愿同室操戈,”话毕。又向郭威深深一揖。恭声道:“望大将军成全,”
郭威浓眉一挑。思绪半刻。方沉声道:“此行干系甚大。不若某前去,”
不待魏仁浦反对,郭崇便急切道:“万万不可,禁军中各方势力盘扎,末将无法保证大将军安全,”
郭崇是个聪敏人,他能只身來河东军府,一则是郭威生性宽厚,虽将是敌手,但郭威不会做那宵小之事,再则,河东军有用的到他的地方,但郭威去禁军营地中,无疑羊入虎口,他确实无法保证郭威在禁军营中的安全。
他是真心要与郭威合作,而并不是存了其他的意思,或许这是郭威在试探,或许郭威真心想到禁军营中,但这些不是他要考虑的,在他迈步踏进河东军府中,他只能寄希望,郭威能再度脱困,甚至是
魏仁浦感激的看了郭崇一眼,这样劝说的话,由郭崇说出來,却是要比他猜想,劝说的效果好很多。
果不其然,郭威闻听郭崇如此一说,稍微有些愣住了,略带懊恼道:“那魏参军去往你营中,安全了么,”
听着郭威的话,魏仁浦心中一热,这是他效忠的将军,其仁其忠其义,容不得质疑,霍的站立起來,再度恭声道:“属下谢大将军厚,然,正如将军所言,此事干系甚大,千万乡民,数十万军士,某不得不去,再者,若论武艺军略,属下当然比不得大将军,但这纵横之数,说话之道,某自信还是略胜将军一二的,”
郭威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魏仁浦,合掌沉声道:“不愿多说,你我心中皆明,安全为上,莫要强求,”
顿了顿,又道:“某代这千万乡民,给先生施礼了,”说着,双手抱拳,一揖到底。
郭崇在一旁看着如此郑重的二人,心中满是感慨,郭威能礼贤下士,能如此看重麾下参军,足见其人之真诚宽厚,然,不知为何,此时他想到了朝堂上的那位官家,不由的在心中摇头。
稍微收敛心神后,他向前一步拱手道:“大将军请放心,末将用项上人头作保,定护的魏参军安虞,绝不出任何闪失,”
是刚才那一幕有所触动,也是魏仁浦这一行,的确不得有一丝闪失,这干系到两军之战。
北地,范阳府军北大营中。
时至七月,冬麦已收,或许是老天看着苍茫破碎的大地,于心不忍,赏赐了一个风调雨顺的年景,刘峰很好命,如此风调雨顺的年景,让他不再为粮食而犯愁。
范阳府各处也都迈入了轨道,有着邓俊良这个治政大将,刘峰身上的担子轻了许多,但这丰收的一季,并不好过,中原战火即将点燃,而北地三关处,契丹狼骑也蠢蠢欲动。
虽先见性的派遣出一支偏军,但平州的战报迟迟不能传來,海狼营也失联数日,一切都蒙在鼓里,此刻的刘峰是那么的怀念那些便利的通讯设备。
大营帐中,刘峰再一次的聚起众将,其背后整面墙挂着一副函契丹辽东高丽北地部分的山舆图。
这是内卫的最新成果,成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