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宁港是平州的军民货港,北部有一土山,名为老老龙头山,抚宁港时易守难攻,若不是防守松懈,范阳军也不可能一举拿下。
抚宁港是一个马蹄形的军港,在其北部老龙头山上,可以监控全局,原本老龙山上未有太多防御设施,但数日的赶工,曹正在老龙上上,配备了相当数量的弩炮。
凭借地理优势,曹正有把握能在抚宁港扎下根,做出十足的影响,背靠大海,有着海狼营做后援,曹正可谓有恃无恐的等待耶律冲送上门来。
“以抚宁港为基地,实现扰敌、疲敌、乱敌之策!”
这是刘峰给曹正等人所制定的战术方针。
曹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军人,十数年的战场厮杀的经验,让他有着一定的战阵谋略,此番独自领军在外,却也是对他的考验。
老龙山已经被建设的固若金汤,死死的扼守住抚宁港北面来敌,实则,无论在刘峰抑或是曹正心中,都有着另一番想法,开辟新的辖地。
曹正在出征前,刘峰与之有过几次详谈,刘峰的一些理念给曹正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他之前,之所以敬服刘峰,一则是武艺,再则是刘峰的军略。
此番出征,再一次的深刻的体会到刘峰的眼光、胸怀,有此明主,怎让他不高兴、不兴奋、不另作他念。
这是校尉级别的第一次外出统军,曹正便获此殊荣,他心中也有些小骄傲,只要能拿下平州,守住平州,这便是大功一件,或许范阳军中将要再出现一个都尉,曹正闲暇时如此想道。
此番出战的都是老兵,却也都是精兵,修筑好堡垒之后,驻扎在老龙山,除却值守的军士,余下便三五散开,眯着眼休息,他们知道接下来几日将有大仗、恶仗,需要养足精神,才能杀敌立功。
除却内卫的消息,营中风狼轻骑都的斥候也早已探明,平州城内还有千余狼骑,且也有再度反攻抚宁港之举,虽在心中曹正如何也看不清这千余狼骑就敢来捋他的虎须,但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此刻的曹正,同样在老龙山上值守,蓦地,眯着的眼,霍然睁开,片刻,便听到隐隐的马蹄声响,下一刻已隐隐能开道一条黑龙卷来,老军们也霍然醒来,默不做声的整备行装。
曹正起立,鹰目眺望,身旁的军士们,在各自都头、队长的号令声中,已进入战阵,曹正凝视着策马飞奔而来的千余狼骑,这些年与契丹狼骑厮杀不下数百场,败多胜少,只是在刘峰领军后,才扬眉吐气。
看着奔腾而来的狼骑,曹正并不心惊,倒是有些心喜,这些都将是他和麾下军士们的战功,是送上门的战功,在北地三关还在缩手缩脚的防守之时,他能深入敌境作战,大丈夫生当如斯!
……
策马奔腾而来的耶律冲,早已看到了那渤海旧军的大旗,如此的鲜明显目,让他不由的暗自恼怒,这群渤海旧军是活的不耐烦了。
但看到旗帜下,不动如山的军伍,心中咯噔一下,警惕了起来,一支军伍的强弱,在这行、卧、立之间,便能探知一二,隐约间感觉今日将讨不到好处。
冷哼一声,猛地勒停了马匹,随着他的停下,身后千余骑兵依次停了下来,虽忙却不乱,停下来的狼骑仍然保持着锋矢阵形,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
“将军,看来这些旧军早已做好准备!”身旁一名狼骑头领嗜血的添了添嘴唇,似乎早已忍不住要冲将出去厮杀一番。
耶律冲嘿嘿的阴笑了一声,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冷声道:“不过是一伙渤海旧军,仰仗着山地之势,便以为能与我们抗衡,可笑至极!”
“将军,我们一鼓作气冲将上前,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让平州之地的渤海旧民,为之胆颤!”那头领拱手道,
耶律冲默默的摇头,思索了片刻,才道:“不急,先试他一试,毕竟山林间,不易于狼骑作战!”
“将军所言极是!”那头领又拱手道,却也暗自腹诽,这是一个土山,千余狼骑,一举出击,不论敌方有和阴谋,也能逼显出来,何苦用军士的性命去试探。
“你带三百狼骑,下马攻阵,本将给你押阵,如有不妥之处,便速速撤退!”耶律冲又道,他虽极少指挥战争,但生性狐疑,总觉的老龙山上的渤海军有些古怪,不得不慎重对待。
那狼骑头领闻听此令,心中略是不屑,但却不曾表现出来,他虽看不起耶律冲,这样的阴险文士,即便他是皇族后人,作为以勇士为榜样的民族,还是看不上这样的将领,奈何归属其统领,耶律冲又有手段,只得听从安排,压下心中腹郁。
“末将领命!”虽如此安排并不妥当,那头领也丝毫不觉的此战有何困难,下马整队,锵的一声,拔出弯刀,吼道:“儿郎们,随我冲阵!”
随着那狼骑头领一马当先的向老龙山冲来,其麾下三百狼骑齐齐呐喊,雁翅阵形出战,虽无战马助阵,但行进间极为有序。
看着呐喊出战的狼骑,耶律冲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无论马上抑或是马下,狼骑永远是不可战胜的,这是契丹的骄傲。
而看到密集攻来的三百狼骑,舍己之长,徒步攻阵,轻蔑的一笑,老龙山虽是山林,但海拨不高,也不够陡峭,略显平缓,若是千余狼骑一举攻来,还能给他造成一定的伤亡。
但自作聪明的耶律冲做这样的试探,却是送羊入虎口,曹正嘴角一挑,暗自道,这是人送上来的拜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