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战的残酷并不输于陆战,还未进行残酷的船舶接战前,被打沉的战舰,被砸中的军士,获救的几率却要远远小于陆地攻防战。
李七依靠着战舰之甲,弩炮之利,狠狠的打压着辽东水军,略靠近的战舰、斗舰便箭雨肆虐,稍远些的便弩炮威胁。
高勋发觉战况不对时,第一时间的令战舰缠斗上去,李七虽游斗了片刻,他所乘的战舰“海魁号”终于被两艘八百料的斗舰逼近了。
巨大的船头将海面的浮尸、伤员恶狠狠的撞开,向海魁号径直而来,斗舰上的辽东军士,早已做好了接舷战的准备。
手中的飞铙,用力一抛,成功的勾到了“海魁号”的船舷,迅速的窜出数十军士,同时拉扯飞铙,斗舰舰便向“海魁号”快速的靠近。斗舰上的辽东军士,待命甲板之上,只等着两船相碰,便开始近战。
然而,老辣的李七怎会弃长用短,丝毫不给这些辽东水军等船的机会。
“嗖嗖嗖……”
早已在甲板之上备战许久的海战都,弯弓搭箭,对着密集而来的辽东军士就是一阵箭雨。快速的几轮箭雨后,将登船的辽东军士,射杀殆尽。
然两艘斗舰的纠缠,让其他辽东战舰,慢慢追赶了过来,大有一举歼灭之势。
立于舵仓的李七,见状冷笑一声,厉声下令道:“赏他们几个火雷吃!”
从船舱内跃出十数名军士,点燃手中的黑球,奋力向邻近的两艘斗舰掷去。
“轰隆隆……”
两艘斗舰之上发出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木屑横飞,血肉模糊,斗舰上的军士几乎全部消失,而甲板之上却也是破乱不堪。
待浓烟散尽,斗舰之上也已再无活口,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破碎甲板,鲜血顺着破碎的甲板流入大海,幸运存活的辽东军士无不惊恐的吼叫。
“左满舵!”李七再次号令。
“海魁号”缓缓左转,避开了左方的斗舰,向右方的斗舰斜撞了过来。
未等那斗舰规避,便被“海魁号”拦腰撞了上去。
“轰隆!”
一声巨响后,那斗舰越发的倾斜,甲板上的军士,好像饺子一样的落入水中,溅起朵朵血色的浪花。
海水是异常的包容,片刻便将这血色隐没,徒留漂浮着的尸体和木屑。
“哗啦……”
整个斗舰倾侧,船底都翻了上来,飞溅起巨浪,而李七的“海狼号”也因此脱困。
杀红了眼的辽东水军,紧追着“海魁号”不放,于此同时,海狼营其他海字号战舰,也个自寻的敌手,战至一处,弩箭、石弹纷飞,进行着一场场血腥的厮杀。
然紧追着“海魁号”的便是高勋的座船,正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七本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但他也心知,此番海战的意义不在于全歼辽东水军。
“调正船头,挂满帆!”李七的令道,
战至此时,海狼营战舰的石弹越发的见少,而接下来便是残酷的接舷战,这却也是刘峰想要一直避免的战术,若是一直纠缠下去,战果如何,却也难料。
“追上去!”高勋早已怒不可遏,恶狠狠的喝令战舰的水手,紧追“海魁号”不放,却有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海狼营众战舰,脱离战斗,驶向大海深处。
海狼营的战舰虽与辽东战舰一般,虽同属千料大舰,但其建造之初,便只为战斗而建,并不臃肿庞大,其前后,都包着生铁撞角,船外也被藤网铁皮覆盖,在动力方面要远远高于辽东旧舰。
几艘八百料、五百料斗舰,速度要快些,任向海狼营缠斗而来,怎奈海狼营海字号战舰的防护力足够强,船上的火力依旧猛烈。
为了不让辽东千料战舰实现接舷战,海狼营所有战舰,开足马力向大海深处驶去,那些阻挡的斗舰,不是被撞翻,就是被射出的石弹威慑,让开了航道。
高勋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怎么会轻易的放跑敌人,指挥着战舰紧紧的追赶海神号,他的战舰武力装备却也不俗,若是与李七的“海魁号”一对一的战斗,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而李七有意无意的调动着高勋的追击,依仗着速度的优势,占尽了便宜,尽管如此,辽东水军,却依旧能死死的咬住海狼营。
咚咚咚……
辽东战舰上的投石机,疯狂的投射,那些炮手面目赤红,疯狂的工作,每一块巨大石弹投出,都要掀起惊天动地的波澜,砸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大部分的石弹,都落在了海水之中,溅起高高的水柱,化作暴雨冲刷下来,涌动起来的海浪,也给战舰带来不小的颠簸。
倘若被直接命中,那便是中了大奖,船上军士是丧不说,极易给舰船带来极大的损伤。
“咻咻咻……”
箭矢也不甘寂寞,不断的呼啸着,战舰上,除却长弓,还有威力十足的弩箭,呼啸的弩箭,杀伤力十足无比,洞穿几个身体不在话下。
几番纠缠后,海狼营终于拉开了战斗距离,一路南下而去,虽每只战舰斗伤痕累累,但依旧能吃住风力,扬帆远航。
而此时的高勋却有些欲哭无泪,在得知有三十艘战舰往平州而来时,便点起麾下战舰出击,然刚驶至平州海域,便莫名其妙的遭遇了一场战斗。
三个时辰,对方干净利索完整的退出战场,虽也有伤员,但相较而言,自己是惨败而归,四艘千料战舰重创,一时将无法再进行战斗。
八艘五百料战舰,徒留下一艘,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