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他们, 怎知他们心中所想?”
温绍延对魏熙一笑,神情里带了些狡黠:“我们试一试便知了。”
温绍延说罢, 对身后的少年道:“松籁, 你扮作买冰的商贾去买冰。”
松籁显然是一直跟着温绍延的, 与温绍延说话也很是随意, 他道:“郎君,这样应该没用吧,公主刚把那些人打了,眼下谁还敢做这样的事?”
温绍延道:“没人敢买, 不代表没人敢卖,毕竟这冰领了就是自己的, 不论是用了,还是卖钱,都用不着别人管。”
松籁闻言又道:“那我找谁买?”
温绍延抬手指向一个衣着简朴, 领着孩子的妇人道:“就她吧。”
魏熙看了一眼那贫寒的妇人,复又扭头看向温绍延, 唇角淡淡一勾,却也没说什么,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在一旁看着吧, 他来回跑也麻烦。”
“好。”温绍延应道,复又唤来店家,问道:“店家, 你家的后门在那儿?”
店家闻言,忙领着温绍延和魏熙去了后门,温绍延对魏熙道:“眼下外面的百姓怕是都知道公主在里面了,若是公主从正门出去怕是会被人认出来。”
魏熙看着温绍延笑道:“你想的倒是周到。”
食肆不大,两句话的功夫,便到了后门,店家小心的开了门,恭恭敬敬的请魏熙二人出去,门外是一条僻静的巷子,没看到行人,前街百姓们的喧闹却远远传来。
魏熙便是去他人家中也是大摇大摆毫不客气的,眼下竟还是第一次这般偷偷摸摸的去偷窥别人,一时倒有些兴奋,她提起裙摆,步履轻轻,猫儿似的走到拐角处向外看去。
温绍延跟在魏熙身后,看着顽童似向外好奇张望的魏熙,面上带着温柔的笑,这性子,可不就是个顽童吗?一会晴一会雨的,莫名惹人怜爱。
方才温绍延指的那妇人吸引了魏熙的视线,只见妇人领了冰和饮子后,便领着跟在她身边的女童退了出来,那女童长得玉雪可爱很是讨人喜欢,她盯着妇人手中的饮子,扯了扯妇人的衣袖,问道:“阿娘,这个好喝吗?”
妇人看向女儿,面上有几分心酸,她轻轻抚了抚女儿的额发,道:“阿娘也不知道,等你祖母喝了你去问她吧。”
女童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碗中饮子,乖乖道好。
妇人叹了一口气:“真乖。”
恰此时,她听身后有人道:“娘子,你这冰可要卖?”
魏熙闻言扶额,她回头对温绍延道:“你这家仆莫不是个傻的吧,上来就问。”
温绍延道:“松籁是直率了些,不过倒也碍不了事。”
魏熙点头,毕竟不管买的人多不靠谱,想卖的人总是会卖的,魏熙见那妇人衣衫简朴,面带愁容,一看便是缺钱的,心中觉得若是她不是温绍延找来糊弄她的,八成便会卖了吧。
魏熙正想着,见那妇人摇了摇头,道:“抱歉,不卖。”
松籁闻言不屈不挠的继续问:“五十钱,你卖不卖?”
妇人眉头一蹙:“难道郎君没见方才被当街杖刑的那几人?”
松籁笑道:“我见没见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只问你卖不卖?”
妇人道:“不卖。”
松籁见妇人态度坚决,看向温绍延,等着他指示,却见魏熙隐在墙后对他比划。
他复又看向妇人:“一百钱呢?”
“郎君莫不是连冰价都不知晓吧?”妇人说完拉着yòu_nǚ便走。
松籁得了没脸,往魏熙处看去,见魏熙毫无表示,无奈之下只得继续纠缠那妇人,那妇人被他烦的无奈,停住步子道:“市面上的冰皆不到一百钱,郎君若是想买,倒不如去正经生意人那里去,我婆病重,禁不住暑热,还请郎君不要为难我。”
松籁闻言,又向魏熙出看去,却见魏熙指了指他的钱袋,以口型道:“把你的钱给她。”
松籁的动作太明显,妇人已经发现了魏熙,魏熙忙整了整衣服站好,以端庄娴雅的姿态缓缓向妇人走去,她拿过松籁的钱袋,将它递给妇人:“这不是买你的冰的,我方才见你态度坚决,颇有孝心,也没辜负本公主的一番苦心,这些钱就算是赏你的了。”
那妇人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有些不自在:“无功不受禄,不必公主破费了。”
魏熙见她这般做派,眉梢一挑:“你忠孝两全,这是嘉奖,不许不要。”
那妇人忙摇头:“妾身不敢。”
魏熙不理她,看向温绍延:“你带钱了吗?”
温绍延闻言在袖中掏出钱袋,递给了魏熙,魏熙接过,将两个钱袋一并送到妇人手中:“便是为了家中长辈的病,你也是要将这钱拿了的。”
妇人闻言,手颤了颤,终是将钱接了过来,她福身道:“多谢公主。”
魏熙点了点头,道:“去吧。”
那妇人闻言,领着女童便走了,魏熙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郑修明,你去跟过去看看,我觉得这妇人不大对劲。”
郑修明闻言忙跟过去了,步伐虽快,却一点声响也无。
温绍延看着郑修明远去的背影,道:“观那女子行止,之前也应是官宦人家的娘子,长安这些起起伏伏的也不少见。”
魏熙看了温绍延一眼:“你是不是又想说我此举不妥,非君子所为?”
温绍延一愣:“不是,我只是觉得,公主不必因一个妇人再劳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