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在这中州大陆,除了青云道门,又有那个宗派敢用这两字,除了青云气,又有哪种功法能施出如此纯正的青芒。
“哗啦啦啦……”
衣袖拂动。
方天和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莫非是被人识破了要动手么?
强作镇定转过身,竟是堂下道人向他稽首行礼,尤其是贾道士对他比对军侯还要恭敬,满脸羡慕之色,其中一个胖道人头垂得极低,肥胖的身躯犹在瑟瑟发抖。
方天和不知,青云道门立宗一千五百年,非但是道门宗主,更是大楚护国神宗,就是见国主,青云道主也无须见礼,青云一个小弟子的身份,自然不是寻常宗门能比的。
王军侯见多识广,一眼认出了那桃木剑,这剑胚取自青云山门内的千年桃树做成,中州大陆只此一棵,再无他处能得到,而且此剑外表温润似玉,纹理都已隐在了剑心,显然不是新制,而是常常用真元温养所故,再加上那青云气,更是绝无做假可能。
王军侯眉间终于松了开来,笑道:“果真是青云门人,看你年岁也不是很大,不知是哪位道长门下?”
方天和心中一定,知道事已成了一大半,只需小心应付就可过关,模仿着师父语气,淡淡说道:“贫道方不和,算来已修行百二十年了,师尊虽已仙去,可这名讳不敢提及。”
“什么!——不……不字辈的真人……”
王军侯面色剧变,“腾腾腾”下到阶下,紧紧握着方天和双手,眼中一片喜色,“真人果然是好修行,这看着宛如少年郎一般,方才怠慢还望勿怪啊,只是不字辈的真人只听说有九位……”
方天和幽幽叹道:“当年师尊在外游历,收了我这不孝徒,可老道那时年少轻狂,留恋红尘,不愿随师尊归宗,独自在外云游至今,然白驹过隙,老道终悟出了师尊的苦心,狂妄无知正是我辈修行的大忌,这才下定决心要归宗去。”
“见过方真人!”
堂下道士顿时拜倒一片,只听“咚”一声,一个胖道士竟是五体投地,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也不知是真心拜伏,还是有生之年能见到道家老祖般的人物,欢喜的晕死了过去。
王军侯看着堂下乱糟糟的模样,皱了皱眉,蓦然大声喝道:“来人!将他们全给本侯叉了出去!”
堂外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群甲士,每人掐着一个道人脖颈,说叉出去决不押出去,可没有半分含糊,可怜这些道士在方真人面前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被叉了出去。
堂内一空,只剩了两人,王军侯又是喝道:“来人!丰乐堂摆宴,某要与方真人共饮!”
方天和吓了一跳,这里待的久了,早晚露出马脚,故作淡定道:“军侯,不必了,修行中人不好口腹之欲,找着令公子下落,让你们早些团聚才是正事。”
“哈哈哈,那就有劳了,真人勿怪,王某这脾性其实急得很,恨不得真人推脱才好,看来还是说实话爽快啊。”
“军侯是性情中人,有何怪不怪的。”
方天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闭目屈指推算起来,眉头忽紧忽驰,好似遇到了些困难,半盏茶后,睁开了双眼。
“方真人,我儿可有着落了?”
方天和伸指向东,淡淡道:“令公子确是被一蒙面的贼人劫持,此人善伪装,行踪飘忽不定,很是狡诈,好在老道还有些道行,终将他找了出来,此去八百里外搜寻定有所获。”
王军侯一惊,说道:“这东去八百里,不就是圣城了么……王某不得召,是不能入京的,方真人,不知这贼人身手如何?若是王某遣手下大将前去对上他有无胜算?”
方天和微微一笑,“那人已炼至地境了,不知军侯遣派的人又如何?”
“一日行出八百里,的确至少也要入玄才能做到的,这倒是麻烦了,除非我亲去还有几分把握……”
王军侯眉头又锁了起来,来回踱着步,陷入了沉思中。
方天和看在眼中,急在心中,暗骂王军侯不识货,只能开口提醒道,“军侯,老道此行急着要去建康,如军侯无事,那就……。”
王军侯这才醒悟过来,忙道:“还请真人助我,只要将我儿救回,勿论什么代价,王某都愿出。”
“贼人只是地境,老道要是出手未免太欺负人了……”方天和很是为难,考虑良久才道:“王军侯既然与老道有缘,那就助你一次罢,可钱财不得再提,老道有那一万金珠,将我宗门修缮一番已是满足,哪能还要军侯出财。事不宜迟,你速去安排辆大车装上金珠,再随意遣个认得令公子的小侍女,老道这就上路了。”
王军侯呆了呆,说道:“方真人,烈风驹太过缓慢,还是用王某的坐骑裂月鹫载你前去,另外凭借此块玉牌,只要是楚境内的银庄可任意支取。”
一路将方天和送出,此时府外除了十多位守卫,多了个俏丽的小侍女,眉儿弯弯似月,眼珠扑闪扑闪的很是灵动,见方天和在看她,脸上顿时一红,羞涩的躲在了甲士身后。
方天和暗叹有钱人家就是好,连侍女都长得这么好看,这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卷起,地上沙尘滚滚,一只庞大的白色鹰鹫从天而降。
王军侯大怒,叱道:“孽畜!惹这么大动静是要造反么!”,蓦然一拳击了出去。
风沙倒卷,向着王军侯拳头汇聚了过去,那一只普通的拳头瞬间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砂石拳影,狂风似盘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