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自长大以来就没见过那个兄弟在流过眼泪,看胤禵突然哭了,他也跟着吓了一跳。“不是!你说的好好的怎么还哭了呢?”要是温恪哭胤祥还知道该怎么哄,可是胤禵这么一哭,他顿时就手足无措了。“你一个大小伙子,哭什么哭?!不许哭了!”
胤禵心里委屈,这会儿被胤祥问出了眼泪,自然不可能说憋回去就憋回去了,所以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们非说我和四哥是一气儿的,说我见天儿的跟着他们就是为了给四哥通风报信儿。十哥,十哥还说我就是个奸细。”胤禵正是男儿血气方刚的年纪,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这些,偏老十还尽拣这些话来刺激他,让他怎么听怎么难受。
从胤禵章法不明的叙述里,胤祥听出了事情的大概。
胤禵兴致勃勃的去了八贝勒府里,却被九阿哥和十阿哥因为三十晚上事情而迁怒,不仅对胤禵冷嘲热讽,就连对后来出来劝阻的八贝勒也是言辞不逊。胤禵看他们故意为难,就向早些离开回宫,可有拗不过八贝勒的盛情挽留,还是留下用了晚膳。谁知道晚膳上胤禟拉着老十越发的变本加厉起来,最后气的一贯好脾气的八贝勒当众摔了筷子,撂下一桌子人自己就回了书房。好好的一顿饭落得个不慌而散。
胤禵越说越伤心,眼泪也越流越多,他干脆拉了胤祥的手问道:“十三哥,你来评评这个理。我是和四哥是一个额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可是四哥平日干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啊。还有三十晚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咱们兄弟不是就在太子那里喝了几杯酒吗?当初还是九哥提议去的,他总不能就因为他那为难人的馊主意没得逞,就拿我出气吧?”
胤祥听着心里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他又不能告诉胤禵胤禟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只能简单的安慰他说:“九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难琢磨的,好的时候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不好的时候那不就是逮着谁欺负谁吗?”不过胤祥也留意到,从胤禵的话里听来,胤禟那边八成是知道了四贝勒给太子通风报信的事儿,不让怎么就非要对胤禵夹枪带棒的呢。
“好了!别哭了”胤祥揽住了胤禵还在耸动的肩膀,“你也是个大人了,你看小十六他们都不经常哭了,你怎么还动不动就抹眼泪了呢?”
胤禵哭了一会儿,总算是心里舒坦了点,多少缓过些劲来,努力憋住了哽咽,凄凄然然的抹了把脸说:“十三哥,今儿这事儿,你无论如何可不能说出去。”
“什么事儿?”胤祥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了胤禵。
“我哭这事儿,还有我被九哥欺负这事儿,都不能说。”胤禵接过胤祥的帕子擤了一把鼻涕,“谁都不能说,我额娘不能说,四哥不能说,皇阿玛更不能说!”
“皇阿玛和德妃娘娘那里我自然是不说的,十三哥不是那碎嘴的人。可是四哥那里也不能说嘛?”胤祥多少有些诧异胤禵的态度。
胤禵一把把自己用过的手帕丢回到胤祥怀里,“当然不能说了!说了我不就真成了他们嘴里的‘奸细’了!”
胤祥被胤禵恶心的不行,把帕子给他扔了回去,“给你了!用完了还给我!也不嫌膈应!不说,不说行了吧?”
明明四下没人,可胤禵还是忍不住看了看周围,才贴近了胤祥小声说:“你不说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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