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看向宋恩礼手里那把鸟蛋,“我没放糖啊。”
晚饭后,王胜男红着脸跑来找宋恩礼,“四表嫂,我想问你个事儿,你跟我来下。”
“咋了?”宋恩礼走到院里,她还不肯说,非要进屋还得把门关上。
“到底咋了你,这脸红的,中暑了?”
“不是。”王胜男捂着脸,坐在她屋那炕沿上,扭过身去不敢同她面对面。
宋恩礼从衣橱里拿了把水果糖给她,“干啥,谈对象了?”
“四表嫂,你胡说啥呢。”王胜男更羞,头埋得快要钻裤裆,耳根子通红通红,“就是,就是我想问你个事儿。”
看这模样,不是谈对象也是马上要谈对象。
“你问。”宋恩礼怕她尴尬,拿来线衫坐她斜对面椅子上织,也低着头。
“我爹今天是不是让你去接知青了?”
“看上知青了?”
“嗯呢……”王胜男条件反射般答应一声,突然反应过来,拽过炕上叠平整的被子直接蒙住头,“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中那个戴眼镜的叫啥。”
宋恩礼手忙脚乱扯掉她头上蒙着的被子,“傻丫头先坐好。”
两口子做那档子事儿难免会弄在被子上,尤其萧和平热衷于开发各种花样经常弄得她身上到处都是,刚好他们前几天住的小院,便没拿去洗,眼下这被子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子孙……
王胜男不明所以,以为她要跟自己说正事,马上老老实实坐端正。
宋恩礼的记忆还算可以,稍微回忆了下便想起来,“戴眼镜的只有一个周振兴,是他们当中最高的。”
“对!就是他!”
凭心而论,那个周振兴长得的确可以,方脸高个子,浓眉大眼很符合当代审美,正处于青春期萌动的期的王胜男会一眼看上并不奇怪。
不过对于跟知青搞对象这种事,宋恩礼并不看好,甚至相当反对。
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多少知青响应“上山下乡”的口号,只可惜归期遥遥,这些热血青年最终抵不过当地枯燥艰辛的生活,大多便同当地人结婚生子,后来返城政策一下来,多少人抛家弃子挤破头也要回城,抛家弃子更是常事。
虽然不一定这个周振兴就是那样的人,不过这是个五五开的赌,她不想王胜男也趟这趟浑水。
“知青不适合你。”她正惆怅该怎么跟王胜男说,萧和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胜男恼羞成怒开门出去,“四表哥你咋偷听我们俩说话!”
“就你们俩这声儿,聋子都能听见。”萧和平径直进屋,把她拎出去,“去去去,早点回家睡觉,别老堵我们屋里。”
“我偏不,我要跟四表嫂睡!”王胜男倔脾气上来,跑回来抱着宋恩礼不肯撒手,“四表嫂,红旗,晚上我要跟你睡。”
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让宋恩礼忍俊不禁。
“要不晚上你睡爹娘那屋?”她跟萧和平商量,后者瞬间黑了脸。
好不容易媳妇才回来,还没搂上两宿又要让出去,凭啥!
可他一大男人总不能跟个小丫头片子争吧……
“好了,就这样,晚上你先去爹娘屋里睡。”宋恩礼把他的毛巾牙刷裤衩一股脑儿塞他怀里,将人往外推,“去吧去吧。”
王胜男得意的朝他做了个鬼脸,萧和平气噎,回主屋找他爹喝酒去了。
俩姑娘轮流在屋里洗过澡,蜷着身子挤炕上叽叽喳喳说悄悄话。
王胜男来的时候没带衣裳,好在她跟宋恩礼差不多高,宋恩礼便把自己最大的那身土布衣裳给她穿着睡觉,还送了她一条新毛巾,把那姑娘高兴得不行,直说她比亲哥的嫂子还亲。
从王胜男那儿,宋恩礼知道知青最终并没有住到社员家,而是回了知青点。
“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他们在收拾屋子,他们带来的东西可稀罕了,咱大队里好些人都去看热闹,有个把丝巾编头发里的女知青可漂亮了,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她,瞧着怪难相处的。”
宋恩礼好不容易抓到话头,便由此处切入,“知青大多从城里来,他们的生活经历跟咱们不同,所以思想观念也不同,并不容易相处,更不适合处对象,你明白吗?”
王胜男似懂非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