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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和平屋里那套被搬到他们自己的小院去里,那炕眼下还空着。
出了省城大概四五十公里,天就开始下起雨,而且雨势相当大,宋恩礼坐在车斗里往外看,到处都是积水,显然已经持续许久。
她把阿呜放出来,小家伙显然很兴奋,不停地在她腿边拱,兴奋得宋恩礼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你在兴奋啥?”
阿呜站在车斗最外沿,身体倾斜面向远处的大山,昂首嚎叫,然后又回来拱宋恩礼的腿。
前面驾驶座上两人听到了,吓得赶紧把车停路边。
“咋了这是,出啥事儿了?”奎爷卷着裤管,撑着把缀着补丁的油布伞跑过来问。
结果看到满车斗的粮,顿时把眼睛瞪得要开豁,再看车斗上坐着的那姑娘,这哪儿还是个人啊,分明是个小神仙!
他差点就没跪下去,俩条干瘦干瘦的腿抖了抖。
亏得有多年的跑江湖经验这才好歹稳下来,没事人一样露出笑脸。
“我也不知道。”宋恩礼摁住不停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的阿呜,“它有点兴奋过头。”
“按说发大水这些个畜生应该害怕才是……”
奎爷刚把“畜生”两字说出口,阿呜立马龇牙咧嘴起来,发出警告的“呜呜”声,可把奎爷骇得个半死,忙自己掌嘴,“您瞧我这张破嘴,小狼老爷您可千万别放心上。”
“好了阿呜,你咋也学得神神叨叨。”宋恩礼用手箍住他的长嘴,问奎爷,“咱还有多久到?”
“咱这车不行,怎么着也得四个多钟头。”
“哦。”
宋恩礼随手丢给他一只烧鸡,“这车上有五千斤粗粮,多出来算我给你的,不过我对你有一个要求,甭管咋卖,都不能比原先价格高。”
奎爷一合计,小神仙这是要做好事呢!
反正也亏不了他,忙点头作揖,“听您的。”
待奎爷上车后,卡车继续前行。
越靠近江源县,这路就越难开,地上积的全是水,好些地方已经没过轮胎,老卡车开得是摇摇晃晃,晃得宋恩礼心颤。
想她空间里各种车齐全,却一辆都不能拿出来用,也是遭罪。
最后到江源县县城的时候,正正好花了四个半钟头,已经晚上八点多,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宋恩礼拿出手电照了照路,县城里虽然也积了点水,但估摸着也就到小腿中央,还不算太严重,这下她才算是彻底放心下来。
青山大队离得县城最近,县城没事,说明大队那片应该也没啥问题。
只是想到萧和平,她到底还是不安。
她隔着帆布拍拍车头后面的铁皮,奎爷听到声音忙叫那个小年轻司机停车。
奎爷再绕到后面一看,车斗里又多了头大肥猪!
艾玛……
他偷偷拍了拍心口。
“你把我送胖老头那儿去吧,等会儿我自己搭马车回去。”宋恩礼想起来自己亲口说的推迟十天开市,今天都第十一天了,已经没了信用。
奎爷二话不说叫司机掉头。
大下雨天的,又是大晚上,路上根本没人,国营饭店也早早打烊。
宋恩礼穿上雨衣跳下车进巷子去找胖老头,奎爷则熟门熟路的从胖老头家柴房里弄了辆推车来拉猪。
奎爷知道宋恩礼之所以这样安排肯定是不希望让胖子知道她有“特殊本事”,所以说话时也特别注意。
也亏得是这样的天气,随便弄个破麻袋往猪身上一盖,正大光明的推进巷子也没人看见,只是免不得淋一身湿。
卸好货,奎爷跟宋恩礼打过招呼后离开,胖老头跟着她进院。
“我给把时间忘了,现在咋办,还能联系到人不?”失信于人,宋恩礼觉得不好意思。
“嗨,这有啥,那地方地势低现在整个被水淹了,想开市也去不了,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起码得等雨停。”
“那就好那就好,谢你了。”
“客气啥。”
胖老头数钱给她,五百五十斤的猪,给了一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