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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火车还在慢吞吞的前行,窗外的景色倒退得触手可及。
严朝宗不在铺位上。
宋恩礼刚准备起来去找他,他端着大托盘进来,“醒了,快去洗漱下吃早饭。”
托盘里,小馄饨香气扑鼻,还有俩煎蛋和四个肉包子。
“真香,我这就来。”宋恩礼从包袱里找出毛巾牙刷开门出去。
差不多晚上七点才能到沪市,这会儿才早上八点多,还有近十一个钟头。
早饭后,严朝宗继续办公,宋恩礼闲来无事便躺在那儿假寐。
卧铺间的门突然被人轻声叩响,没等他们应声,外面的人已经把门打开。
“严书记,您也在。”一个漂亮的女乘务员。
是真的漂亮!
宋恩礼到这个地方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白皮肤,瓜子脸,丹凤眼,烫着齐耳的细卷发,一身齐整的蓝色铁路工作人员制服,有着说不出的妖娆劲儿。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这女乘务员和严朝宗之间扫了个来回,暧昧的抿起嘴角。
虽然严朝宗看上去坦荡荡,但就这女乘务员的眼神,要说这俩人没猫腻,打死阿呜她也不信。
这些个当领导的就是喜欢在火车上搞三捻四,似乎已经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不过她并不觉得有啥。
还是那句话,存在即合理。
严朝宗一中年男人,就算没婚姻,宋恩礼也从来没觉得他是靠双手解决生理需求。
“谢乘务员,有事儿?”到底是当领导的人,严朝宗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笑容得体。
谢姓乘务员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下,快速掠了眼宋恩礼,最终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盖着的男士外套上,很不又好,“听说您在,过来跟您问个好。”
宋恩礼觉得她可能是误会了自己跟严朝宗的关系,脱下外套递换给严朝宗,“大叔,我出去走走,你们先聊。”
“别跑来跑去,不是你想的那样。”严朝宗起身穿好鞋,把衣服丢铺上,“我出去会儿,等会儿给你带午饭回来。”
“哦。”
卧铺间门一关上,严朝宗脸上的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着脸,疾步走进不远处的另一个空卧铺间,气势骇人。
谢乘务员咬了咬唇,低头跟进去,“严书记,那姑娘……”
她不在这节车厢工作,如果不是早上严朝宗去餐车打早餐被她看到,她还真不知道他也在。
“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谢乘务员错愕抬头,眼眶发红,“严书记……”
“希望你清楚在她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的脾气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好。”严朝宗开门出去前,顿了一下,回头道。
不可否认,有段时间他挺迷恋这个女人的身体,但也仅仅只限于身体,在他看来,列车上的女人跟列车没什么分别。
这种声色关系更像是名利的交易,他只能给她他想给的,但却绝对不会给她她想要的。
出了门,严朝宗还是那个笑容如和煦春风的严书记。
不过在去餐车前,他不显山露水的把乘务长批评了一通。
他敢跟宋恩礼一块儿坐火车,就不担心被撞见,但本能的来说,他并不希望自己睡过的女人出现在自己心爱的姑娘面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他只愿她见到自己的阳光。
能当乘务长的都是人精,点头哈腰的承认错误,并表示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宋恩礼盘腿坐在铺上吃着严朝宗买回来的午饭,绝口不提刚才的事。
火车上的饭菜很丰盛,比外面国营饭店要好得多,除了肉类还有部分海鲜供应,而且还供应酒类,他们的午饭里就有一瓶酒精度较低的香槟。
严朝宗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心里对她的好感更甚,特别是她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过了苏北后,很快就是沪市,火车比预计时间提早十分钟进站,下火车的时候正好踩着七点,外面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