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会去了哪里?”她不想再次失去兄长了,假如荒还不醒来,那么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公主,还是先去惠比寿神社看看他们在搞什么鬼吧。”夏目仁建议道。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公主不在自家的地盘里,发挥肯定不好。这时又想回去,就得找先找到事情起源的根源。
竹姬同意了他的说法。夏目仁便自告奋勇地背起了比他高上许多的荒,虽举步艰难但不妨碍那他力大无穷——
好吧,并没有力大无穷,他走得非常艰难。
竹姬见夏目仁辛苦,便让他把荒放下,让她来拉着荒走。荒只是没有了自主意识,但他的腿脚还是能动的,只要引着他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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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着那些岛民们的脚印,走到神社那边。
神社的神殿,神殿外挤满了整座岛上的两百来人。男男女女,老弱妇孺,还有奉公众。他们就围着胖大海,冷冰冰地说着:
“主公请及时朝拜。”
“主公及时朝拜。”
“惠比寿的脸变红了,灾难即将到来。”
“请主公赶紧祭拜。”
胖大海面容扭曲到了极点,在包围之中连连骂道:“什么?!本公又没做错,你们不都想让本公疼爱那个女孩的吗?”
“惠比寿的脸变红了,事不宜迟,岛会沉没。”藏之助说。
“事不宜迟,主公。”另外一位奉公说。
竹姬和夏目仁一同躲在柱子后面,岛民们没有注意他们,一切的目光都注视在胖大海身上。
胖大海在地上爬了几步,努力从人群中的空隙中逃走,他的一副狼狈样与刚才的神气截然不同。
在那缝隙当中,他被一名强壮的工匠逮住。在空中旋即了几圈后,他看到了在柱子后躲着的竹姬和夏目仁。
“那个,就是他们!是他们犯了岛上的律例才让惠比寿的脸变红的!”胖大海指向竹姬的那个方向,“本公立刻命令你们赶快把他们领到惠比寿面前认罪!”
夏目仁哪有那么笨让他随意说话,来这儿战战兢兢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了,他十分清楚边岛民的性格和习惯。他从兜里掏出面具,给竹姬戴上一个,也给自己戴上一个。
因为只捡过两次面具,他手头就只有两只。
“我们是惠比寿的忠实信徒。”戴着红惠比寿面具的夏目仁道。
“惠比寿……惠比寿……”竹姬总觉得自己也要向夏目仁那样说点什么震慑的话,可就是想不出来要些说什么。
夏目仁凑在她耳边悄悄说:“公主,不用发言太多,不要摘下面具。”
竹姬点点头,开始观察岛民们的举动。岛民们闻声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他们那边,见那红色的惠比寿面具后,他们也自动自觉地戴上了,然后一同跪在惠比寿神像的面前。
这里的人,怎么都如此疯狂?
竹姬也不清楚那个平时畏畏缩缩的夏目仁何时变得如此机智了。从一开始涂红惠比寿神像的脸,再到现在装作是信徒,一切都进行得那么流畅,像是早已计划好了一般。
如果她的兄长能够清醒,大概整座岛都是一片血海了吧。
她盯着胖大海看,想起被他亲了脖子的场景,她便觉得恶心至极。
惠比寿的神像有了反应,周边散发着金光。
“叫老夫来临是何事?”那神像发出了声音,只有嘴巴在动,等金光褪下的时候,惠比寿的脸清晰可见——
脸是红的。
竹姬印象中的惠比寿并不是红的脸,而是一个坐着金鱼的老爷爷。难道说不是同一个版本吗?毕竟同一个神在每个地方都长得不怎么相同。
“小仁,惠比寿爷爷……”竹姬拉了拉夏目仁的袖子,让他注意看。
“我也看见了,公主。”夏目仁一伸手就把竹姬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你做什么?”竹姬疑惑。
夏目仁悄mī_mī地说:“见到惠比寿就要脱下面具,不能再戴着了,这样表示尊敬。”
果然如夏目仁所说的那样,这里的每个人都摘下了面具,后有几个人拉着胖大海扔到神像面前,道:
“主公,向惠比寿大人道歉。”
“主公,事不宜迟。”
面对大伙儿的逼迫,胖大海吞了吞口水,颤巍巍地说:“对不起,惠……惠比寿大人。”
惠比寿仿佛没看到一般,直接忽略掉了胖大海的话,转而在人群中望了好几眼,最后锁定在了竹姬身上。
“那个女孩!?”
他的灵体脱离神像,飘落下来。
众人齐齐让出一条道,也没注意胖大海,踩到了他的手都不知道。
红脸惠比寿面容慈祥,眯着一双眼睛,说:“啊,没错,你就是玉依公主,老夫也承蒙您的照顾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您。”
“您”这个字,不是随意就能用的。一般用在身份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或者年龄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