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各项进程,傅冬平随便找了一桌坐下来,想趁着陪新郎新娘敬酒前先吃点东西。
交换戒指、香槟塔倒酒、切婚礼蛋糕,一切程序都和别的婚礼并无二致,傅冬平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禁想,将来他要是结婚,绝不搞这些繁文缛节,带着新娘和双方父母去国外结婚最好,既能度假又能办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安静温馨的婚礼,比这种闹哄哄的场面不知好上多少。
仪式结束后,婚庆公司安排了表演,舞台中央搭上了一组架子鼓,一个外形很酷的男孩坐在架子鼓前,令傅冬平没想到的是,和架子鼓青年搭档小提琴表演的女孩竟然是任天真。
她穿了一件缀满亮片的黑色抹胸小礼服,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一张脸妆容冷艳,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随着现场灯光亮起,手里的电声小提琴仿佛着了魔一般,奏响激扬的曲调,很快就将现场的气氛带动起来。
光怪陆离中,她卖力地拉琴,身体也跟着乐曲声不断扭动,说不出的妩媚妖娆,只有那张脸还是冷冷的,和傅冬平印象中她的形象重叠,她并没有看见他,他却一直看着她,直到表演结束,皱紧的眉头都没松开。
表演结束后,她麻利地收拾好琴盒,跟着架子鼓青年一起离开,傅冬平不由自主跟在她身后,看到他们在服务生带领下走出宴会大厅,去了走廊上的某个休息室。
和庄自明在休息室里坐下,任天真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从包里拿出三明治来吃,两场婚宴的表演间隔时间很短,他们只有不到十分钟用来吃饭和休息。
“下一场是几楼?”
“七楼。”
两人狼吞虎咽吃着三明治,为了赶时间,甚至顾不上喝水。婚庆表演嘉宾这一行竞争激烈,他们不是每个星期都有这样的挣钱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就不能失误,否则以后不会有人再找他们。
任天真吃着吃着,感觉眼睛有点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就在她要从包里拿镜子看看的时候,有人把一盒插好了吸管的牛奶递到她面前。
抬头一看,她没想到的是,送牛奶给她的人竟然是傅冬平,他不知道是结婚还是当伴郎,穿着一身笔挺的礼服。
“假睫毛掉了,你别动,我帮你粘上。”傅冬平温和地把牛奶放到任天真手里,伸手替她把掉下来的假睫毛捻好了粘上,端详她脸上的妆,黑乎乎的劣质睫毛膏让她的眼睛看起来脏兮兮的。
“出来勤工俭学啊?”
“嗯。”
傅冬平看到任天真丢在一旁的高跟鞋,后跟足有十公分,难怪她觉得累,主动说:“我在你刚才表演的那家当伴郎,跟我进去吃吧,里面有空位子。”
“来不及,还有一场。”任天真站起来穿好鞋,掏出镜子看看,拿出眼影盒飞快补了补妆。
“我这会还走不开,你表演完了在一楼等我,我找你有事。”傅冬平在任天真肩头拍了拍,就转身走了。任天真愣在哪里,仿佛他对她用了定身法,让她无法行动。
庄自明叫她,“天真,该走了。”“哦。”任天真这才回过神来,跟上他。
庄自明就是这点好,从不多言多语,从不多问别人的私事,他俩一起出来表演,每次说的话不超过十句,但任天真就是愿意跟他一起,他话不多,但办事靠谱。
七楼的表演结束后,两人一起搭电梯到一楼大厅,任天真四处看看,并不见傅冬平身影。
“天真,你有约我就先回学校了,有表演我再联系你。”庄自明拖着他的架子鼓包离开了。任天真提着琴匣走到休息区找了个沙发坐下。
也不知道傅冬平要跟她说什么,任天真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这么听他的话,到底要不要等下去呢?她几度站起来想离开,又几度坐下去。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傅冬平已经向她走过来,“我的车就在外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任天真问他,“你不是当伴郎吗,这么走了能行?”“伴郎团有五六个人呢,少我一个不少。”傅冬平随手从任天真手里接过琴匣,虽然不重,既然他在,就不好叫女孩子自己拎着。
开车带任天真去一家私房菜馆,一进门就有服务生带他俩去包间,任天真心想,他是什么时候订的包间?是不是她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他以为她没吃饱,所以又带她来吃东西。
“我吃过午饭了呀。”
“听我安排好吗?”
包间里,傅冬平随便点了几样素菜,嘱咐服务生,“菜快点上,我们都饿了。”服务生记好以后,拿着点菜单走了。
终于四目相对,傅冬平看着任天真,看起来她并不怎么擅长化妆,别人化了妆都会更漂亮,她怎么反而没有素颜时美了?
“趁菜还没上,去把脸洗了。”
任天真依言而去,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清清爽爽,发梢还挂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傅冬平指着地上的一次性纸拖鞋,叫她穿上。
“我让服务员临时给你找了一双,一看你也穿不惯高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