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嘛，不就是阴谋诡计了嘛，也没什么可说的。”楼榕剑随口说道，但是他看到仙治似乎有些失望，他便继续说道：“像以前，很久以前啦，那时候的君主都还可以取好几个老婆……”

“那恐怕是瑟里王朝查顿皇帝以前的事情了吧！”顿伦忽然插嘴道。

“唔，呃，好记性！”楼榕剑含糊道：“那时有一个皇帝，他原先有一个皇后，只不过后来皇后老了，他就又娶了一个妃子①，皇后其实很恨这个妃子，但是表面上却假装和这个妃子关系很好。有一天她就跟这个妃子说：‘你知道陛下最喜欢你什么吗？陛下最喜欢你遮着鼻子的样子啦！’这个妃子不疑他有，每次见到皇帝就捂着鼻子。皇帝也很疑惑，于是就问皇后，皇后这才假惺惺的说：‘我本来不敢告诉你的，但是你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就只能说了，她这是嫌弃你口臭呢！’皇帝果然是勃然大怒，下令把这个妃子的鼻子给砍了！”

“吃着饭呢，你讲什么砍鼻子的事情啊。”流意说道。

“砍鼻子算什么，”楼榕剑呵呵笑道，“我还有个砍别的地方的故事，你要不要听呀！”

加克干咳一声，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写在哪本书里？”

“这个嘛，我忘记了。”楼榕剑说道。写在《韩非子》里，楚怀王时期的故事，这我能告诉你们听吗？楼榕剑心想。

流意说道：“阴谋诡计，心术不正，这些东西有什么好说的。”

“这你可错了，‘术’不完全就是阴谋诡计，因为他除了害人，还可以防身，”楼榕剑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我跟你说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皇帝，他很爱吃烤肉……②”

不多时，侍者走上前来，准备要上汤了，只不过侍者愣了一下，他看到众人中有一位面色古怪的客人，躺在凳子上，前菜是一口未动，还有另外一位客人，则是手里拿着勺子，却像是发了呆似的，几乎也没吃。

侍者只能问道：“几位贵客，请问我们可以上汤了吗？”

仙治这才回过神来，放下了勺子，看看只吃了一口的菜肴，挥手道：“都撤走吧，上汤。”

“是的，先生。”侍者回答道。

马里德无所事事，对他们讲的这些砍这切那的故事没什么兴趣，便四处张望。很快，他的眼睛立刻就捕捉到了一个人——刚才那个黑衣法师，莫里尔。

仿佛是马里德向他投过去的不是目光，而是刀刃一样，莫里尔立刻就感觉到了，他也是一转头，看着马里德。

“喂！你的魔法还没解吗？喂！喂！”

“啪。”楼榕剑轻轻的往马里德脸上一拍，“你看什么呢。”

“是刚才那个法师！”马里德伸手指向莫里尔，脱口道。

“哦？”几个人并没有转头去看。

“你能说话了？”加克道。

“咦？我能说话了？”马里德也愣了一下。

他又再次看向了莫里尔，几个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莫里尔却收回了目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注释：

①在这篇大陆上，并没有“妃子”这一词，即便以前可以娶多个老婆的时代，皇帝的每一个老婆都叫做皇后。这只是为了方便理解。

②这里讲的是《韩非子·内储说下六微》里，宰臣上炙的故事：文公之时，宰臣上炙而发绕之。文公召宰人而谯之曰：“女欲寡人之哽耶，奚以发绕炙？“宰人顿首再拜，请曰：“臣有死罪三：援砺砥刀，利犹干将也，切肉肉断而发不断，臣之罪一也；援锥贯脔而不见发，臣之罪二也；奉炽炉炭，肉尽赤红，炙熟而发不焦，臣之罪三也。堂下得微有疾臣者乎？“公曰：“善。”乃召其堂下而谯之，果然，乃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