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临江府衙府。
屋内,知府双手背在后面。
亲信弯腰禀报:“大人,监察御史委派传信之人,我们前后已经抓到了十一个,该如何处置呢?”
“全杀。”知府直接回道:“继续守好城门,注意飞鸽传书。”
亲信领命正要退下,知府又止住了。
他从柜中小心捧出一道金黄色卷轴,思索了好一阵这才交给亲信,重复了几遍叮嘱道:“万万要送到知州手里,他看了自然会明白如何做。”
这时,藏在屏风后面的孤苏烟悄悄探出脑袋,当看见那金黄卷轴时,差点没吓的心跳出来。
紧接着她捂住俊俏的脸蛋,咬着嘴皮子思索着,神色极为忧愁,显得万分不安!
收下卷轴,亲信报告:“大人,您交代的调查徐凡身世已有了结果,根据来信说,徐凡的户籍在京城出现过。我们还杀他吗?他已经快考上秀才了。”
京城人士?
知府暗自揣摩,不过就算大学士亲临,照杀不误!
“最重要的就是杀徐凡!”知府恨道,渡了几步,想着:密函就在徐凡手上,必须先除之。
领命后,亲信急急离开。
呼出一口气,知府躺在椅子上闭目养息,前所未有的不安。
“爹……”
突然发现屏风后走出一人,知府惊的一下站了起来。
“烟儿,你!”知府咬了咬牙,丑恶的一面被自己的女儿所发现,他心中的感受无以言表。
孤苏烟快步上前,拉着自己爹的手臂,请求道:“爹,叫他回来吧,那卷轴千万不能当作手段,若皇上怪罪下来,孤家定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
甩开了自己女儿的手,知府自嘲笑道:“烟儿,当年咱们吃的糟糠你忘了?”
“但是,爹,您这样做是不对的。以前您可是咱临江府人人称赞、认可的好官,可现在……”孤苏烟见他心意已决的样子,落了泪。
知府想起那些悔不当初的曾经,心底瞬间爆发出无限恨意,又难掩失望之色。
“为父殚精竭虑、兢兢业业守卫我大明江山一角。但几十年后的今天,朝廷仍**不堪、外敌越发猖獗、百姓隔年暴动,官宦身在淤泥,不得不贪!为父曾经付出的没能得到回报,那我就自己去拿!”
当初,知府所有的理想抱负,却身在官位几年之间被污染。
如今深陷淤泥,或是消亡沉没,或是搅动浑水,为求自保。
说的好听是不甘平庸,说句不好的,欲求不满!
“但是爹是臣子,您也不该联合外敌,摧毁自己所守护的一切。”孤苏烟说道:“监察御史派人送信的差使,女儿已经……已经放出了城门。”
知府一听,面色瞬间呆住了!
千防万防,竟然防不住自己的亲人。
一旦信使被放出临江府,不久后朝廷便会来杀鸡儆猴,满门抄斩。
“啪!”
一耳光扇在孤苏烟脸上,知府急切的冲出了门,立刻派人去追杀差使。
任凭孤苏烟如何呼唤,知府还是不会回头……
……
督察院。
将周书瑶送回了府邸,辛辰当即传送到督察院,欲将密函上交。
可直至深夜子时,督察院无人开门。
他打了个哈欠,抓住门环又敲打了几遍,可仍旧没人来开门。
这等了两个时辰,他不耐烦了,何况事由紧急。
收起密函,他倒退十来米,骤然朝府门奔跑而去,一脚踹开了大门!
“砰!!!”
这一脚声势浩大,没一会儿就见府内缓缓亮起了火光。
顿时窸窸窣窣的混乱脚步声渐渐临近,一名自称左副都御使的官员喝道:“何人在我督察院放肆!?”
掏出密函,辛辰朝着左副都御使走上去,十多个官差跟着移动。
来到左副都御使身前,辛辰拱了拱手,将密函交给大人道:“不好意思,事态紧急,扰您清梦,这是……”
呃……老者叫什么名字呢?
辛辰一时词穷:“你打开看看吧,这是监察御史叫给你的密函。”
哪知!
“嘶!嘶!”
左副都御使拿着密函,直接撕的零零碎碎,手臂一扬,漫天纸屑飞舞。
他发现辛辰身穿一身黑,深更半夜踹门,不是暴民就是刁民,见官又不跪,还称呼大人为:你。
顿时左副都御使暴喝一声:“见官不跪,将这无法法纪的刁民拿下!”
辛苦送来信,拿下你妹啊!跪你妹啊!
辛辰当即在在脑中复印5000份密函,一把甩向了左副都御使,转身便走。
密函撒的满地都是,骤时一官差惊呼道:“左副都御使大人,这是林大人的亲笔。”
左副都御使惊的一下,赶紧朝着辛辰的背影喊道:“侠士请留步!”
“咦?人呢?”
“奇怪了,刚才还在。”
“高人呐~”
“叮,恭喜陛下无形装逼成功,奖励5点逼格值。”
“叮,恭喜陛下无形装逼成功,奖励5点逼格值。”
……
……
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渐渐升起,染红了天际。
县城内,依旧被一股莫名的沉闷所充斥,城墙上,站岗的守卫正在换班。
宁静,和以往并无两样。
院试末场考试正式开始!
提督学政下发考卷,将注意力放在辛辰身上,昨晚审阅过他的试卷,预测本次院案首非他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