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心情复杂, 再加上这些动静, 楚妤更加没了睡意。
莲儿为何会遭人下毒?她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 然后细细回想今日进宫后的情景。
宫里的人断是不可能的,那么只会是今日一同进宫的国公府的那些舞姬。毕里的姑娘都是一路相依为命过来的,并没有谁与莲儿有过节。
“国公府的人……”楚妤将那十来个舞姬想了一圈儿, 实在是哪个都不像, 除了芷香外,似乎没有特别有野心的人了。
既然从人品上分不出, 那就只能从后果上来反推。后果便是自己取代了这领舞的位置,那这会是谁想看到的?
“陆九卿……”楚妤突然向前起了起身子, 眉头紧锁。她忽地发现落下了个最有嫌疑的人——雪春!
今日进宫后的一切都是雪春安排的, 午飧也是她先经手的,若是她想做点手脚那可太容易了。且听王公子所说的这种毒性也没什么大的危害, 除了破坏掉莲儿这次的献艺外, 并不会真的伤害她身体。
可是他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就为了看好自己跳跳舞?
***
漫长的一夜,睡睡醒醒, 伴着断续的噩梦。
当楚妤醒来后,看了眼昨晚未关实的窗牖,缝隙里透进来明亮的阳光。这该有巳时了吧,想是思云觉得她昨晚太累又睡的晚,才没敢早叫她,任由着她睡到了这个时辰。
下床后,楚妤见洗漱架上已换好了一铜盆清水,她嘴角终是有了一丝温暖的弧度,然后梳洗完毕,出屋下楼。
路过二楼时,楚妤特意轻叩了两下莲儿的房门。
“进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自屋里传出。
楚妤轻轻推门进入,见莲儿还躺在床上,王公子已不知去处。她走到床边坐下,椅子显然是昨晚王公子坐过的,看样子是在床前陪了一夜。
“莲儿,今天觉得怎样?”
“已经好些了。王公子早上又喂了我药,才匆匆赶去太医院。”
“嗯,那你好生养病,其它的事无需挂心。这些日子大家没日没夜的练舞都辛苦了,我打算这两日继续闭门不接客,让姑娘们都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楚妤转身欲出去时,蓦地袖口被床上之人扯住了。她身子虚弱力气并不大,但楚妤还是很快转过身来,莫名的望着她。
莲儿眼中含着水汽,嗓音沙哑无力,带着几分愧疚的言道:“妈妈,这次是莲儿拖了大家的后腿……”边说着,她抽搭了两下。
楚妤拿手里的帕子给莲儿擦拭了下眼角,莲儿稍作平静后,又道:“大家都连的那么辛苦,可偏偏我在关键时刻就倒下了。”
“莲儿,你别自责了,昨晚你虽没上台,但我们还是撑下来了。”
“真的吗?”莲儿有些不敢相信,毕竟那支舞她与旁人的步子不同,原以为自己上不了台便会连累整,甚至是连累国公府在圣驾面前失颜面。
楚妤另只手拍了拍莲儿扯着她袖口的手,那只手软弱无力,苍白枯瘦。
“真的。”楚妤应道。
听楚妤这样说,莲儿才宽心了些,继而将手收回,嘴角浮了抹笑意,“妈妈去忙吧。”
“嗯,我去让灶房给你熬些白粥。”边说着,楚妤帮莲儿掖了掖方才伸出来的胳膊,之后便出了屋门。
下到一楼后,看到牟思云正在孤零零的吃早飧,楚妤奇道:“思云,怎么就你一人?”
“小姐,大家都太累了吧。您业已是除了我外起的最早的一个了。”思云边吃着边应道。
楚妤往大门处走了两步,转而道:“对了思云,你吃完后交待灶房单独给莲儿熬煮一碗白粥。”
“放心吧小姐!刚才就熬上了,一会儿就给莲儿送房里去!”思云今日一直是笑嘻嘻的,只以为是了了一桩任务,却全然不知昨晚在宫里经历了些什么场面。
当然,楚妤也不想再说与她听,多个人不舒服。是以昨晚出宫前便交待好了,出了宫后不许提宫里发生的任何事。
“小姐,您这是要出门?思云这就吃完了,陪您一起吧!”
楚妤随便摇了摇头,“不用了,你慢慢吃,我就附近转转。”
说是这样说,其实楚妤眼下要去的是国公府。她出便叫了辆马车,沿着花街径直放东驶去。
小半个时辰后,简易的马车在离着国公府数十丈远的地方驻了下来。
“姑娘,您就在这儿下吧。前头国公府高门大户的,咱不敢靠近!”车夫憨态可掬的直言道。
楚妤打赏了银子,拎起裙裾踩着步梯下了马车。她往国公府的大门前靠近了几步,突然有些不敢上前了。
昨晚想的好好的,天一亮就来问他,可真到了门口怎的又畏怯了。
如此徘徊了两圈儿,她终是没敢去求见陆九卿,而是走到守门的跟前,说道:“劳驾大哥帮通传一声春煦院的雪春姑娘。”
守门的看着她有几分面善,只记得是最近来过国公府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