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只看了老人一眼,便悚然动容。
老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死寂之气。
然而他死寂气息掩盖着的,却是一股高深莫测,无法揣度的力量。
他好像一座活火山,看似被厚厚的岩灰遮盖着。
然而一旦爆发,便惊天动地,无可抵挡。
杨飞虽然只是个明劲地品的武道高手,但曾经也是化劲巅峰的绝顶高手。
他一眼便可以看出,这个老人的厉害之处。
老人的衣着很朴素,穿着被洗得发白的军大衣,双手笼在袖子中。
他脸上的皱纹,仿佛刀刻似的,密密麻麻,又细又密。
老人的年纪,已经很老很老了,弓腰低头。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然而杨飞却知道,这个老人,绝对不普通。
老人走到杨飞的面前,眯起眼睛,看了杨飞一眼。
他便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你的体内,已经开辟了二十八节点,大有可为啊。”
杨飞惊上加惊。
这个高深莫测的怪老头,居然只看了自己一眼,便精确地辨认出自己身体之中,开辟的节点数。
这一份眼力,真是可怖可畏。
老人看着杨飞惊疑不定的眼神,慈祥地笑了。
他淡淡地说:“我是镜水山庄的管家,他们都叫我鱼伯。”
“明台公子托我把一样东西,送给你。”
他说着,手掌平平摊开,掌心中,现出一柄黑黝黝的令牌。
那令牌造型古拙,上面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篆文。
杨飞惊疑不定。
他不明白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令牌,有什么用。
老人微笑着把令牌放在杨飞的手中。
他淡淡地说:“这一块令牌,和你大有渊源,你收好了。”
杨飞下意识地握住了令牌,只觉得很是压手。
这个小小的令牌,居然沉重无比。
老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有着莫测的笑意。
随后,他递给杨飞一张便签,淡淡地说:“这是明台公子的联系方式。”
“公子说,无论你遇到什么难处,都可以给他打电话。”
杨飞低头一看,便签上果然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下边有签名:薛明台。
杨飞想到薛明台种种怪异之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越发坐实了心中的怀疑。
尼玛,薛明台果然是弯的,他是在泡老子吗?
杨飞有一种立即撕了便签,撒腿逃跑的冲动。
敌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缠杂不清的弯男。
鱼伯看着杨飞发愣,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他眸子之中的笑意,耐人寻味。
老人咳嗽两声,慢悠悠地说:“今天既然见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
“听说你擅长针灸之法,我这里有一本银针刺穴的手法,你拿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对你有点帮助。”
他说着,又从军大衣中,取出一本发黄的小本本,递给了杨飞。
小本本其实不算什么典籍,只是一本手抄本而已。
封面上潦草地写着“玄天九针详解”的字样,字形歪歪斜斜的,并不如何工整精美。
然而,杨飞却大吃一惊。
玄天九针之术,他曾经听人国内一位中医大师提过。
据说那是一门神奇的医术,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
同时,也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可以让人逆转经脉,生不如死。
一针天堂,一针地狱!
据说玄天九针救人,从来都只需要四针。
五针以上,便是传说中仙人的手法。
而无论多么厉害的凶徒,也绝对受不了玄天九针三针以上。
这一门神奇的手法,因为太过神奇,已经成了中医界的神话。
中医大师曾经叹息着说过,只要能亲眼看见这种神奇的针灸手法,哪怕死也无憾了。
那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医大师,把玄天九针,说得实在太过玄乎,杨飞反而不怎么相信了。
出于礼貌,他听过就算,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道,杨飞竟然在鱼伯的手中,得到了玄天九针的真传典籍。
鱼伯看着杨飞发愣,不再停留,弓着腰,渐渐走远。
杨飞从惊愕之中清醒过来,连忙几步赶上了鱼伯,鞠躬感谢。
“多谢鱼伯传授我秘法。”
鱼伯又淡淡地笑了笑:“用不着感谢,我只是完璧归赵而已,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轻轻咳嗽两声,身影消失在浓浓的雾气中。
“完壁归赵?什么意思?”
杨飞站在原地,心中说不出的疑惑。
无论是鱼伯,还是薛明台,似乎都对自己没有敌意。
而且他们仿佛都很了解杨飞的前世今生,只是大家刻意不说而已。
自己十八岁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那空白的记忆迷雾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杨飞愣了一阵,便不再为这些事情烦恼。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只要自己还活着,终有一天,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
杨飞收起了鱼伯赠给的玄天九针秘法。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薛明台的便签小心地收好。
不过,想到薛明台有可能是弯的,杨飞还是决定了。
无论如何,都不再联系这个小白脸。
他回到房间,梁佳宜已经起床,洗浴化妆更衣完毕。
杨飞心中打鼓,生怕这小娘皮为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