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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霍先生本是七分醉、三分醒,颠颠倒倒的神气,眼见过彦之全身丧服,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
过彦之抢上几步,拜倒在地,放声大哭,说道:「崔师叔,我师……师父给人害死了。」
那霍先生崔泉神色立变,霎时间全是阴鸷戒备的神气,缓缓的道:「仇人是谁?」
过彦之哭道:「小侄无能,访查不到仇人的确讯,但猜想起来,多半是姑苏慕容家的人物。」
崔泉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但惧色霎间即过,沉声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于虚雨听他两人说完,道:「两位不用查了,杀害柯大侠之人是慕容博这老贼。」
崔泉虽在府中,但不认识于虚雨,拱手问道:「请问您是……」
于虚雨站起还礼道:「在下于虚雨,见过崔前罪。」
崔泉虽然不在江湖走动,但近日于虚雨名声太响,又知道他是王府女婿,连忙行礼道:「见过于大侠。」
于虚雨道:「柯大侠必是伤在自己的成名绝技下,慕容家的星转斗移神功,果然歹毒的很。」
于虚雨说话间见段正淳脸色不好,心想段正淳必定恼怒崔泉欺瞒一事。转移话题道:「听说崔前辈因为与慕容家有些过节,没有办法避难于王府。此事当真?」
崔泉道:「姓崔的何等人,又怕出什么丑?在下将混入镇南王府的原由,详细禀报皇上和众人,这里都不是外人,在下说将出来,请众位一起参详。」
他说了这几句话,心情激荡,喝了一口茶,道:「十八年前,我……」
他说到这里,似乎还是有些害怕,不禁往窗外望了望,定了定神,才又道:「因为朋友一事,我将南阳蔡家灭门,杀到最后,在后园阁楼遇到一对男女,相貌清秀,以为也是这家之人,进入门去上前动手,那男子坐在桌前,头也不回顺手往算盘上一拍,三颗算盘珠飞出,我只感胸口一阵疼痛,身子动弹不得。两人问我为什么前来灭门,我照实说了。」
「那男人道:『此家作风确也可恶,我敬你是条汉子,放你一条出路,若再遇上,定杀不饶。』临走时给我解开穴道。你们看。」说着解开了衣衫。
众人一看,都忍不住失笑。三颗算盘珠整齐的钉在胸口,距离毫厘不差,可见那人武功高明。
崔泉摇摇头,扣起衫钮,说道:「这三颗粒算盘珠嵌在身上,这罪可受得大了。本想用小刀子挖了出来,但微一用力,撞动穴道,立时便晕过去,非得两个时辰不能醒转。慢慢用挫伤刀或沙纸来挫,还是疼的乱叫。这罪孽阴魂不散,跟定了我,只须一变天要下雨,痛得好不难。」
众人不由得又是骇异,又是好笑。
崔泉叹了口气道:「这人说下次见到再取我性命。事出无奈,只好远走高飞,混到镇南王爷的府上来,这里许多高手在,终不成眼睁睁的袖手不顾,让我送了性命。这三颗捞什子嵌在我胸口上,一当痛将起来,只有拼命喝酒,胡里胡涂的熬一阵。」
于虚雨道:「你以为对方用算盘珠胜你,以为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彼其身』,因此以为是慕容家的人。是也不是?」
崔泉道:「正是如此。」
于虚雨道:「江湖传言,慕容家族精通家绝技,此为虚言。慕容家族中绝技,名唤『斗转星移』,是借力打力。对方威力大时,反击的威力亦大。」
「一般人出手时,愿意使用惯用绝招,这些绝招的威力也最大,因此『斗转星移』的反击力亦强。因此与慕容家敌对之人,往往死在自己最拿手的功夫下,就是这个道理。他们不是死在慕容家的绝技下,而是死在自己绝技的反击上。伤你这人却非慕容家之人。」
于虚雨此时立起身来,道:「崔前辈放松,也不要催动内力,让在下为你取下算盘珠。」
说完,他走到崔泉身后,双手运足内功,动用巧劲,在崔泉身后连击三下。只听「卜」的一声,三棵算盘珠从崔泉胸前穿衣而出,整齐嵌在身前墙壁上。
崔泉只觉浑身轻松,不自觉的摸向胸口,阴魂不散跟随他多年的算盘珠,终于离身而去。崔泉大喜,欲向于虚雨行大礼道谢,却被于虚雨阻住。
崔泉见此间事情已了,给段正淳行下大礼,为多年相瞒之事赔礼。段正淳也不怪责他,只是请他暂住些时日,不要急于师兄之仇。
崔泉向周围行了一圈礼,道:「在下身受师兄大恩,如今虽知前往报仇,凶多吉少,但大义所前,不容在下不去。如在下尚有回来之时,必会感谢诸位大恩。」说完,拉着师侄就要出门。
于虚雨道:「崔前辈且听在下一言。最近发生的惨案都是慕容博所为,少林丐帮等定会找慕容家报仇。武林中人都以为慕容博已死,都会找到燕子坞的慕容家。」
「你们两人务必要小心行事,暂且不要急于报仇。只在燕子坞附近等待各地前去报仇的帮派,会后由少林、丐帮带头,一齐将慕容家连根铲除。若意气用时,恐怕非但仇不能报,此去凶多吉少。我与慕容博亦有伤妻之仇,不若待上几日,探听一下消息,然后我们一同前往。」
崔泉叔侄此去本来报着必死之心,以他两人实力与慕容家为敌,真是自讨死路。如今听于虚雨一说,顿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叔侄两人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