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木筏牢牢嵌在岛边的两块礁石之间,似是无声凝望着这个孤独的年轻人独自离去,茫茫暴雨中振翅声传来,“扑哧哧”飞来一物,落于乔津帆水面上的肩头。
乔津帆睁开眼睛,看清那物后无力地抬手:“疾风,真羡慕你有翅膀,可以飞,两天前,我无意中用我的血救了你,但是你并不欠我,现在你可以走了。”
“狗娘养的上帝婊子,我只求你救救那个女孩!”乔津帆的语声忽顿,他已失去了意识。
夜幕之下,大海依旧焦躁不安地咆哮怒吼,震荡着自己的每一寸身躯,一个接一个的浪头高高卷起,将洋面上的这具年轻躯体,渐渐推向无尽的黑暗中去。
萧瑟寒冷的暴雨冽风中,他的嘴角,却犹自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一枚锚形鱼钩拖曳半透明的钓丝急速掠过空中,自缓缓游驰的“温莎精灵号”尾舷划出了一道长长抛物线,没入船尾不断激起的白色浪花之中。
雅乌思。伊桑将鱼杆固定在船尾,接过身边侍从递上的冰镇鸡尾酒,缓缓将视线投向左侧,这艘长达3oo多英尺的巨型游艇尾部,除了用作垂钓的宽阔遮阳伞外,还有着一只庞大到匪夷所思的极可意浴缸。游艇所携的真空汲水系统,直接将爱琴海的海水源源抽取,自尾端的凹形顶层扬洒而下,赫然形成了一条小型人工瀑布。
六个几近全裸的泳装女郎,于浴缸中嬉戏玩闹,直注而下的瀑布飞溅起点点银花,眷恋般扑上她们年轻娇好的身躯,划过娇盈坚挺的sū_xiōng,坠入迷人温软的深沟不见。
金色阳光,蔚蓝大海,通体乳白的艇身,女孩们健康而性感的小麦色肌肤,所有的一切美妙地糅在一起,轻易就将人心底原始而火热的yù_wàng引发无遗。
是的,男人的yù_wàng。
“亲爱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呢?”一个秀发湿漉的女孩远远叫道,妖精般魅惑的脸蛋上正露出一个浅浅笑靥。
伊桑笑着摇了摇头,于折叠凉椅上舒展开手脚,闭上眼睛深深感受着潮湿海风所带来的舒爽凉意,作为高端电子行当发家的土耳其超级富豪之一,他不仅拥有富可敌国的雄厚资产,更为令人羡慕的是,他就只有三十岁,年轻而精悍。
几乎是所有的那些年老力衰,却迟迟不肯退位的富豪官员,在高雅的交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退避三舍。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周遭的莺莺燕燕突兀间视己若无物,那些年迈老者对于生命愈加增长的贪恋,以及床第间日益力不从心的挫败感,使得他们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更加在乎女人的态度。
正是因为这个看似简单的原因,在土耳其的上流会圈子里,与“放荡轻狂”划上等号的伊桑,几乎是完全孤立的。
国际商务上的大获成功,使得伊桑并不是太在意别人的排挤。他拥有着一个成功商人所必须的全部优点,理智,果断,目光敏锐,心机深沉。
除此之外,在某一个方面,他享受的是堪比帝王的奢靡生活。在地中海海域,伊桑拥有着二十四艘豪华游轮与三艘超级游艇。
每逢渔季,他便会带上众多欧洲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将大部分时间打发在海上。当然,拖钓金枪鱼于此时只不过是助兴的一种辅助手段罢了。那些迷人性感且代价不菲的人间尤物,才是足以引发他占有yù_wàng的猎物。
事实上,她们似乎要比踪迹难觅的金枪鱼动得多,挑战生活,并及时享受它,是伊桑一贯信奉的格言。这也是他能够比多数人过得惬意自在的原因之一。
浅浅呷了口咖啡色的酒液,伊桑在遍体通透的凉意中满足地叹了口气,看了眼毫无动静的钓竿,方欲起身时他忽然见到远处一点小小的黑影疾若闪电,于纷飞的浪花之上直追游艇尾舷而来!
伊桑瞠目结舌地注视着那只眼神凌厉之极的鸟儿横展双翼,带着道刮得面颊隐隐作痛的疾风急速划过身边,不由地愕然望向它直扑的方向——驾驶舱所在。
一名船员正在舱内惬意地哼着小调,信马由缰般操纵着游艇在海面上驰弋,忽闻得一声清唳,一只体形极小的雪羽苍鹰已是疾掠入了驾驶舱内,双翅所振起的劲风,几乎是立刻就将他的海员帽掀了下来!
“出去,快出去!”
船员望着落于仪表盘上的鹰儿战战兢兢地叫道,后者那寒芒闪闪的锐爪尖喙,委实让他自心眼里寒了起来。
鹰儿低鸣了一声,衔起落于地上的海员帽,掠到甲板上空反向后飞,即将超过船尾时它双翅略为扑扇,又回到与驾驶舱平行的地方低低掠后,如此反复,周而复始,竟是半点也不把举手驱赶的船员放在眼里。
伊桑急步行到驾驶舱旁,眼见着那苍鹰的奇怪举动不禁怔怔发愣,正疑惑间悲鸣声徒然大作,鹰儿丢下口中帽檐,翅身一展而收,竟是一头撞上驾驶舱的前舷窗!
砰然一声清脆裂响,将近1o的浅茶色游艇玻璃赫然已被撞裂一小块缺口,那苍鹰身形虽小,周体却如金浇铁铸一般坚韧地匪夷所思,展翅间又是疾撞而下,几番三次后玻璃窗上已是创痕累累,各处破口均在阳光下泛着斑斑血迹,空中夹杂着雪花般碎白的黑色鹰羽纷扬而落,凄厉绝美之极。
“伊桑先生,这不关我的事……”犹如泥塑木雕般呆立在甲板上的驾驶人员哭丧着脸道。
伊桑略微颔首,口中突兀打了个响亮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