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心里虽有些许惊讶,但是早就料到,故而装作没事人一般,朝着钱雄微微笑了笑,钱雄则是重重的哼了一声:“院长,此人就是昨日无故暴打钱某之人,还请院长为学生做主,将此人交到衙门法办。”
我日,什么叫无故暴打,还交给衙门法办,你小子他娘的告状也有点水准行不行。
院长轻轻咳嗽了一声,举手示意钱雄落座,随后打眼看了看陈重,随即略带郑重的问道:“对他的话,你作何解释?”
对方有伤势作证,是极为有利的依仗,况且他的老爹相当于是柳城学院的赞助商,故而院长看起来对这件事相当重视。
不过陈重观察到,这位院长口气虽然庄重,但是看向自己的表情并不恶毒,反而略有和蔼之色,当然了更多的是难为之色。
陈重笑了笑道:“冤枉,实在是冤枉,学生和钱兄昨日的确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也曾切磋一二,但学生也只是点到为止,至于钱兄所说的无辜暴打,实则是大大的冤枉,钱兄生的威武雄壮,在学院向来叱咤风云,这一点相信院长也有所了解,试问学生这副微弱体质,一人怎能将钱雄暴打成这番模样呢?”
院长当然也知道钱雄的为人,在学院拉帮结派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方面因为他的家世背景,另一方面没有生出大乱子,故而没有对他严厉打击而已。
再看他体质威武,向来是他欺负人,若说眼前这个文弱的陈才子将他暴打到这番模样,的确有些难以相信。
“院长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学生确实被他所打,虽然他武力不济,但是此人心肠歹毒,阴险狡诈,暗算于我,故而学生才落得这般田地。”钱雄愤怒的说道。
院长疑惑一阵,再次看向陈重道:“若有欺瞒之处,老夫就要重重罚你了。”
见院长态度有所转变,钱雄心里微微冷笑,心道到了这里,今日你就等着进县衙吧。
陈重急忙解释道:“学生毫无欺瞒之意,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学生的确没有能力将钱雄暴打至此,至于钱兄身上的伤,乃是一群被他欺负之人,竭力反抗而起到的效果。”
“哦?”院长一时有些不太明白,脸露疑惑之色,不等钱雄反驳,陈重开口说道:“昨日中午时分,学生从家中赶到学院,本想趁着时间尚早,回庄研习四书,不想在距离庄外百米的地方,瞧见钱兄正带着一群学生殴打一位柳城学院的新晋生员,钱兄战力惊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一根棍棒就将那生员殴打在地,学生定睛一瞧,躺在地上的那位生员恰好是学生的同窗好友。”
“试问见到自己的同窗好友被殴打,谁能坐视不理,学生便上前劝说,但钱兄似乎被冲动掩埋了理智,于是乎陈某便意外的被动加入了这场厮打之中,但院长想必你也能看得出,凭着学生这副身子,最多也只有挨打的份,哪里会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当学生得知钱兄殴打这位同窗好友的缘由,竟是为了收取所谓的保护费时,陈某心中横生怒火,要知道,柳城学院历来学风严谨,师道尊贵,生员历来素质俨然,从未听说过这种名目的费用,这分明就是压榨那些穷苦子弟,正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钱兄本以为凭着自己横行无忌的做派,就可以肆意欺负这些新晋的穷苦字第,却没有想到,这些穷苦字第最是血性,他们不是没有能力反抗,不是习惯接受压迫,只是没有把他们逼到份上罢了。”
“最终钱兄过于高估了自己的声明,在多次击打那位同窗的境遇下,彻底触怒了这帮穷苦学子,最后这帮穷苦学子奋起反抗,至于学生嘛,确实也或多或少的参与了一些,但是比起钱兄身上所受的伤,我柳城学院声名所遭受的玷污更为让人痛心。”
“哎,原本不想说这么多,但一想到那些遭受欺负的穷苦学子,学生就是不吐不快。”
他这番话虽然有些胡编乱造,但极具感染力,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差点相信了,再看那钱雄一脸的吃惊,院长则是一脸的震怒。
“胡说,他这分明就是胡说……”钱雄呆了一阵,急忙大声喊道。
陈重刚才的一番话已经将打斗的矛盾转移了一部分,抬出叶家军收取保护费的事情,一方面有损柳城学院的声誉,另一方面则暗示出学院管理不力的情况,作为院长非但脸上无光,对于这等有损学院声誉的事情,更是大为恼怒。
“胡说?那么你们可曾在学院收取过所谓的保护费?”院长冷眼朝钱雄一看,眼珠瞪得埕圆,面色极为难看。
钱雄微微一愣,迎向院长那威严的目光,不觉吞吐道:“有……有过,但是昨日发生之事绝非他方才描述的,学生身上的伤的确是因为他暗算在先。”
“那么你之前是否有殴打过他的同窗好友?”院长继续问道,神色依旧庄严。
钱雄自觉掉入了对方设置的话套里,想解释却是无从解释,“学生所言字字非虚,还请院长看在我父亲一直致力于扶持院务的基础上,将此人送到衙门法办。”
陈重不觉好笑,这个钱雄显然是被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了大脑,此时说话也乱了方寸,就算你老爹是名义上的赞助商,但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在院长面前如此明显提起啊。
院长果然因为他这句话,脸露不悦之色,铿锵说道:“钱雄,本院长要向你声明一件事,本院长历来处事公道,绝非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