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客商关心的是自己能否拿到大隆丝绸,至于是谁家生产制作的已经不重要了,眼下看陈夫人态度如此坚决,这就说明她无心与钱氏布庄合作,这么一来,他们的难题就无法解决。
“陈夫人,这大隆丝绸属于林氏的秘制丝绸,配方应该也只有你自己知道,其实钱老板的这个提议也不完全没有意义,起码可以解决我们眼前的困境……”
“我等早先就与陈夫人签订了购买协议,眼前大隆丝绸出现了褪色问题,绝对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是陈夫人,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的处境,如果林氏布庄不能按照约定协议给予我们定量的布匹丝绸,那么我们如何向州府的顾客交代……”
有几位客商开始劝导陈夫人,他们已经有些咄咄相逼的架势,特别是钱老板此刻脸上的得意神态,联想起眼前的现实,陈夫人这一刻才明白,这些客商之中,虽有一些确实是站在林氏布庄这一边的,但也有站在钱老板这一边的,很显然,这些客商此时齐齐发难,很可能是钱老板之前就已经嘱咐好的。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有了第一个开头,那么之后的客商也都纷纷表示自己的态度,最后他们一致要求林氏布庄按期供给定量的丝绸布匹,如果不能按期供给,林氏布庄不仅要赔偿违约银两,而且还将无偿替他们制作一年以上的大隆丝绸。
当初大隆丝绸因为定价比一般丝绸高上很多的原因,所以买卖双方定下了这个如果无法按期供给布匹则无偿替客商们制作一年以上大隆丝绸的约定,现在看来或许当初这个约定的订立原本就带有些许阴谋的成分。
陈夫人一时间脸露难色,眼前大隆丝绸出现大面积褪色的情况已经让她心急如焚,可万万没想到,这些客商会因为钱老板的几句话,立马调转了态度。
如果真的要履行赔偿约定,这无疑也是对林氏布庄一种毁灭性的打击,但是不履行赔偿约定,却又要将配方拱手相送给钱老板,这对林氏布庄来说,更是不能承受之痛。
如此两难境地,连那风度气质超然的孔先生都脸色灰暗,一时间拿不出主意。
这时布庄外的来福悄莫走到陈重跟前,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脸露几分喜色,陈重微微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那得意的钱老板,随即脑洞大开,所有事情似乎都已经了解了,但是他此刻并未做任何动作,仍旧站在一旁观察着场上形势。
“陈夫人,眼下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选择与我钱氏布庄合作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可以给陈夫人一盏茶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执意不愿意,那么钱某也不勉强,诸位客商你们也莫要怪钱某了,钱某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钱老板趁着这个间隙再次发难。
“不必考虑了,我代替姨娘答复你,我们愿意同钱老板合作。”就在陈夫人和那孔先生一时间沉默不语之时,忽然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抬眼一看,却是那个年轻的陈公子。
陈夫人惊讶一声,随即朝看了一眼道:“重儿,莫要胡闹。”
陈重还是第一次听这位姨娘叫自己重儿,这个称谓他感到很亲切,于是乎他笑了笑道:“姨娘,重儿所言不是胡闹,钱老板慷慨大义,为人诚恳,值此危难之时,愿意出手相助,我们怎么能辜负了他的好意呢?”
“哈哈,这位陈家的小公子,果然见识非凡。”钱老板哈哈一笑,脸上竟然得意之色。
陈重轻轻一笑,在陈夫人还处在惊疑状态当中时,忽然迈步走到她跟前,这个动作太突然,也十分迅速。
在这不期然间,他伸出脑袋,直接伸到陈夫人的耳朵边,陈夫人稍稍惊讶一声,鼻尖闻的一股男子气息,尽管他现在看起来还不像是个真正的男子。
陈重也闻得一阵芳香,这种香味经久绵长,幽香淡远……
“姨娘你莫慌,你且沉着一会儿,重儿有办法对付这个钱老板。”
……
陈姨娘慌乱一阵,心里骇然,但是她也听闻过这个侄儿的才学,虽然心中不能肯定,甚至不觉得他能有什么办法,但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孔先生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才这一幕他看在眼里,十分的震惊,但联想起二人之间的亲戚关系,也就没有做声。
钱老板和一众客商则是面露惊疑,他们没想到这个陈家的公子这般不讲礼数,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和一个女子靠的这么近,何况这还是一个寡妇,更何况他们还是长辈和晚辈的亲戚关系。
陈重懒得理会他们这些迂腐的成见,朝那钱胖子笑了笑道:“钱老板,我方才已经与姨娘做了一番简单的陈述和交流,她表示愿意与钱氏布庄合作。”
哗……一时间钱老板脸上绽放出夺目的光彩,略带激动道:“那就太好了,我钱氏布庄一定会竭力帮助林氏布庄共渡,携手同进,荣辱一身,兴旺柳城布艺行业……”
从他激动地神色不难看出,他对大隆丝绸的配方觊觎之心有多重。
“好,既然我们双方都同意了携手合作,那么势必要约定一番,钱老板既然是帮助林氏布庄共同生产制作这批大隆丝绸,那么就必须要按照定量交出约定数量的布匹给予我们,这一点钱老板可有异议?”陈重面带正色的问道。
钱老板点了点头道:“这个好说,只要陈夫人把配方交给钱某,钱某就算撤去其它的生意不做,也会按照要求,帮忙制作出约定好的大隆丝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