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经发红,但丝毫不觉倦怠,反而精神满满,此时天刚覆上一层淡淡的青色,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候,门口的那几个小厮也依着门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陆平砚悄悄去了空无一人的后院。
又细细看了,左右都没人,掏出一个木制的小哨递到嘴边,隐秘而细长的哨声响起,耐心等了半刻钟,一只信鸽如约而至,陆平砚忙将早已写好的新放进信鸽腿上的小筒,信鸽展翅向外飞去,陆平砚看着它展翅翱翔,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平步青云的那一天!
激动过后,这才觉得疲惫,撑着疲乏的身子,安心的去睡了。
那边很快会有好消息的!
陆平砚带着美梦入睡,却是被冰水给泼醒的!初冬的早上一盆凉水直直浇在头上。
“啊啊啊啊啊!”
陆平砚尖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浑身湿透,一旁的二夫人也尖叫着跳了起来。
“延晟你干什么!”
床前站着的,正是一脸肃杀的陆延晟!
“延晟,你又要做什么!”
这是老太君的声音。
老太君早就吩咐了人,要密切关注着陆延晟,刚才得知他一脸杀气了来了这边,忙坐了小轿跑了过来,进屋就看到老二和老二媳妇浑身湿透站在床边,好不狼狈!几步跑了过去,一边让他两穿衣服,一边怒斥陆延晟。
“你二叔二婶已经住到这边来了,你还不放过他们吗!”
陆延晟死死的看着陆平砚,从牙关里蹦出几个字。
“我倒是想放过他们,是陆平砚不愿意放过我!”
陆延晟虽冷淡,但该有的礼节从未少过,怎么还直呼二叔的名字了?老太君正要再问,陆延晟直接抬手。
“带进来!”
“唔!”
竟是陆青青被压着肩膀带了起来,嘴巴被堵住了,头发散着,甚至里衣都是乱的,显然是被人从床上强行抓起来的,一脸不解的瞪着陆延晟。
\
陆延晟直接掏出了一把匕首,刀鞘丢开,寒光的血刃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还没回神,陆延晟就一把抓过了陆青青,匕首抵在她的脸上,眼珠泛红,死死看着陆平砚,“为什么要买凶杀淼淼?”
陆平砚眼睛一瞪,然后眸中思绪转个不停,明显是惊讶,是在想对策。
陆延晟现在头都快炸了,根本没有耐心等待!
手起刀落,陆青青脸很快就出现一条血痕,从右至左,贯穿整个脸。
“唔!”
陆青青的眼泪一瞬间飙了出来,整个人不停的挣扎,被亲兵牢牢的摁着。陆延晟的动作太快了,所有人都被他给惊呆了,最先回神的自然是陆平砚。
“你干什么!”
暴怒的声音响起,人也顷身往这边扑过来。
“你有什么恨冲我来,不要动青青!”
陆平砚自然碰不到陆青青的,因为他也被亲兵也制服住了,斯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还是挣脱不了。
陆延晟红着眼,冷着心。
“不说?”
又是一刀。
“唔!”
陆青青的脸上又被划了一刀。
满目凶戾,竟还笑了,看着陆平砚,嘴角上扬的很是诡异。
“二叔不说,今天侄儿就把妹妹在你面前活剐了,可好啊?”
说的慢,手里的动作可一点都不慢,陆青青直接被划成了一个大花脸,脸上满是鲜血,老太君二夫人也挣扎上前,都被亲兵给按住了。
陆平砚看着满脸是血的陆青青,看着她的痛苦,看着她的挣扎,眼睛也跟着渐渐红了。
“谁让淼淼总是压她一头的!”
“我让你爹一头,平章让你一头,连青青都要让淼淼一头!”
“为什么!”
“所有东西都是紧着淼淼的份,为什么青青都只能捡她剩下的!”
“为什么连婚嫁之事,所有人都问淼淼,青青呢,为什么没人问青青!”
陆平砚的暴喊声甚至压过了陆青青的惨叫,老太君都忘记挣扎了,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儿子,这个儿子一直老实,也一直平庸,没什么建树,倒也未嫌弃过他,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惊艳的。
有了大儿子,有了延晟,足以立家,已经满足。
二儿子平庸些,也罢了。
可现在,他满目凶光,不见任何的老实之像,整个人像恶鬼一般!
是,他的话没错,家里确实什么都紧着淼淼,可那是大房自己挣的,给淼淼,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淼淼一直生病,哪有空去谈婚论嫁?老太君一怔,忽然想到一事,就是前段时间。
淼淼确实身子不好,但并没有传到外头,今年淼淼都快十六了,自然有好几家来问,都是好人家,还有两家都可以说是高攀了,可是淼淼那身子,如何应?而且延晟也不在,自己只好推了。
当时,老二好像隐约提过青青?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