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媳妇过府了,还给夫人做饭呢。
哪像家里那个臭汉子,有个闲钱就跟大爷似的指指点点。
陆淼淼起筷,夹了一筷子面条入嘴,味道清淡,面条嚼劲十足,确实是他做的,听着婆子的满汉羡慕的絮叨,心中也不由地点头。
自己确实嫁了一个好对象。
婆子等着陆淼淼吃完,一边收拾一边再道:“夫人真的不用我们伺候梳妆吗?”陆淼淼坚定摇头,这里的新娘妆真的叫人不能直视,那夜自己也是洗了脸才知道自己是“林妹妹”的,先前一看,白晃晃的一张脸,差点吓晕过去!
劝了两句陆淼淼依旧坚定,婆子满脸可惜的走了。
婆子走后,陆淼淼去了后面,美美的泡了一个花瓣澡,皮肤泡的水当当的才从水里起身,用毛巾包着头发把水份挤了挤,然后随意披在身后,就看着梳妆台上的各种化妆胭脂口脂。虽然来到这里后很少化妆,但买化妆品是天性,即使不画,买回来看着也是高兴的。
整个梳妆台满满当当,琳琅满目。
看了一眼嫁衣,迅速确定好了妆容,将自己要用的都挑了出来,“阿,可惜,木有假睫毛,有假睫毛就好了。”陆淼淼一边念叨,一边开始护肤化妆。
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妆容彻底完成。
又花了小半个时辰将头发细细绾好。
最后起身,走到床边,将繁复华丽的嫁衣一件一件穿上身。
做完一切后,陆淼淼端坐在床边,抬头看向外面,外面秋阳依暖,算着时辰,大概才四点左右,离日落还有两个小时,一个时辰。该做的都已经做完,剩下的只是等待。
本来以为这一个时辰很难熬,谁知微微失神的功夫,天际竟已开始昏黄,鸭蛋似的太阳渐渐西移,马上就要到日落了,随着时间的临近,陆淼淼压抑住的紧张一下子骤然爆发开来,怎么办,马上日落了!
手中的绣帕已经被陆淼淼拧成了一团。
太过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手心都开始冒汗,又急又燥。
甚至生出不嫁了,后悔了的心思。
时间不会因为陆淼淼的紧张就停滞,夕阳终隐入山林,夜色盖住了整个天幕,屋里屋外都开始掌灯,门外传来婆子的声音,“夫人,可以戴凤冠盖红盖了,再有一刻钟就是吉时,大爷要过来了。”
陆淼淼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戴凤冠,也不知是哪勾住了头发,疼得陆淼淼“嘶”的两声,疼痛暂时压过紧张,倒还把凤冠带好了,盖好红盖,端坐在床边,垂着头只看自己的鞋面。
鞋面亦是大红,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样,看着那两只交颈的鸳鸯,想着今晚自己和纪宁的洞房花烛,脸红似血,手中锦帕又被拧出了一层一层的褶皱。
“大爷来了!”
随着婆子的声音和门的打开,心里的所有思绪骤停,垂着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面,盖了红盖,似乎听觉无限的放大,他稳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声入耳,终于,红盖之下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锦靴,衣袍亦艳红。
陆淼淼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那双锦靴,几息后,眼底出现了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陆淼淼顿了顿,抬手,将微汗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一放上去就被紧握。
陆淼淼忽地就不紧张了,自己手心冒汗,他看似那么稳重的步伐,手心,竟也是湿的。
跟着纪宁刻意放慢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子,跨过门槛,踱出走廊,踏上院中青板路,熟悉的景致在眼底一点一点倒退,最后酱黄色大门门槛出现在眼底,那双锦靴已经跨过,正在槛外等着自己。
陆淼淼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跨出了自己的家。
并没有宴请亲友,所以陆淼淼直接被带入了洞房,屏息坐在床上,等着他来掀开自己的红盖。
纪宁垂眸看着眼前的新妇。
她坐在百子前孙的床帐纸张,鲜红的裙摆比床帐还要艳红几分,静静看了数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取过一旁的如意秤,至红盖下端起,一点一点挑起她的红盖。白嫩的下巴,嫣红饱满的朱唇,挺俏的鼻尖一点一点出现在纪宁的眼底。
直到眼睛出现时,纪宁的动作怔住了。
含羞带怯的抬眼望过来时,秋水剪瞳,眼儿魅如丝,烛光掩印下,美过妖物。
纪宁看痴了。
陆淼淼也在看纪宁。
从来只见他一身青衫,永远清隽舒淡,浅浅一笑便是盛景,而今日,他喜袍加身,玉冠束发,繁复花纹浓重而矜贵,更衬得他的脸芝数兰枝,原来这样的艳色他也压得住,陆淼淼也跟着看痴了。
龙凤双烛映着两张出色的脸庞,和一起呆住的眼。
纪宁率先回神。
身子微顷,看着陆淼淼的双眸,满目惊叹,低低道:“我现在知道,为何洞房花烛为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了。”
“你真美。”
陆淼淼很想说你更美,为了不煞风景,忍住了,只低头抿唇羞笑。纪宁也跟着她笑了一会,看着陆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