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熟悉朱红大门印在眼帘,不是纪宁的屋子又是谁的?
陆淼淼想走的,可是脚步就是自己生了根,就是挪不动。
痴痴的看着紧闭的大门,许是秋风太凉,太刺眼。
眼眶竟渐渐湿润了。
你明明就是纪宁,为何我猜你是他兄弟的时候,你不否认?
你可知,我错认了你是他兄弟,心里愧疚许久,只觉对不起纪宁……
谁知你竟是他!
身后忽有足音传来,陆淼淼虽未回头,但知道,肯定是他。只因听过太多次了,他的足音也和他的人一般,不急不缓,似万千难事在他眼里都是过眼云烟,足音在三步外的距离戛然而止,不出声,亦不进前。
陆淼淼亦未回头。
纪宁正看着陆淼淼的侧颜,见她神色怔怔,便知她已知晓自己身份,从龙三那里知道她去了自家戏园,就知道坏事了,现在一看,果然。是真的没想好要怎么说,本以为还有一天时间可以细想,谁知,她现在竟就知道了。
陆淼淼忽然回头,定定的看着纪宁。
他站在三步远的地方,眉宇满是担忧,不知为何,陆淼淼忽然就想到了初见时的模样。那时他立于梧桐树下回眸,虽眉眼清和,但周身气质高不可攀,隐有冷峻,着实不敢上前亲近。
后面同他熟悉了些,更知他是一个端方君子。
而这样的端方君子,怎会贸然和女子亲密?
想着后来甜蜜的种种,当时只觉高兴,只觉得他并未拒绝自己,他也在迎合自己,却并未想过,他这样一个君子,无媒做下这些“荒唐”事情,他的性子,怎会肯?除非,自己一直是他的妻,他自不会顾忌。
想到这,陆淼淼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陆淼淼你真傻,这么多的破绽,他的人设只在你面前崩,你竟都未深想!
当时乱花迷了眼,若细想想,也不至于今天才知道!
“淼淼!”
陆淼淼一哭,纪宁就慌了,上前一步想要牵陆淼淼,陆淼淼退后一步,避开了纪宁的手,纪宁的手僵在半空,秋风拂过,将掌心不知何时冒出的汗都吹凉了。
陆淼淼退后一步,泪眼婆娑的看着纪宁。
“我只问你一件事。”
“若你还念着我这些时日的好,就跟我说实话。”
秋风越来越大了,陆淼淼的裙摆阵阵,看着她满脸泪痕和身子自然的抗拒,纪宁眉间折痕越来越深,袖中拳头紧握。
“你说。”
陆淼淼咬着唇,“那日我错认你为纪宁的兄弟,你为何不直接认下你就是纪宁?”
“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因为你当时,惧怕我。”
纪宁说了实话。
惧怕?
陆淼淼听到这词,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忽然一怔,当时,当时自己是从李秋秋那里知道了纪宁一归家,纪春兰就亡故了,自己当时猜测,纪春兰的死和纪宁肯定是脱不了关系的,因为自己滚的时候,纪春兰还活蹦乱跳呢,何以纪宁一回家,她就病死了?
当时自己,有怕的那样明显吗?
陆淼淼怔住。
看着陆淼淼脸上的怔然,纪宁苦笑。
“当时你说纪宁二字时,你自己不知道,我看的分明,你身子在抖,眸色在躲避。”
“你让我,如何承认,我就是纪宁?”
因为自己当时怕,所以才隐瞒了身份?陆淼淼看着纪宁,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纪宁上前一步,轻声道:“淼淼,我知你怕我,当时我已欢喜你了,所以我不敢承认,我亦打算后日告诉你实情的,你信我。”
伸手又想去拉陆淼淼。
陆淼淼再次后退了。
垂眸不看纪宁。
“我先回家了。”
说罢也不看纪宁的神情,似身有有洪水一般,迅速开门关门。
纪宁看着紧闭的大门,想着她刚才仓皇离去的背影,向来挺拔的背脊突然就完了,拳头也散开,无力的垂在身侧。
现在,要怎么办?
陆淼淼径直回了卧房,抱腿坐在窗下的贵妃榻,仰头呆呆的看着窗外,黑云已经漫天,秋雨大约说来就来了。
因为自己怕?所以就不敢承认吗?
那后面呢,两情相悦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呢?那时自己也了解了他的为人了,知他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总是事出有因的,后来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了,自己必然新的。
为什么不说?
因为认为自己不会相信他,对吗?
问清楚之后,不仅有了被欺骗的震惊,还有不被信任的心酸。
陆淼淼抱着双膝,埋头哭了起来。
天黑之际,云橙从外面回来,将从镖局拿的伞立在门边,径直去了陆淼淼的屋子,见屋中一片漆黑,窗边似有人影独坐,将烛台点上,走到陆淼淼身边,摇了摇她的身子,陆淼淼抬头,眼眶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