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掀起他几缕青丝,他的面容在光影之间冰冷而俊美无双。
曹介往前走了两步,瞳眸中映出安昀模样,他露出一丝笑意:“我打斗之时,你一直瞧住我,眼睛都不眨,仿佛是情意绵绵,你可是心仪于我?”
此时此刻,各大门派,数万弟子皆是瞧住这场战事,众人皆是修士,耳朵何等灵敏,此话一出,台下一阵大哗!
虽说乾坤界男子结为道侣也并非稀有,但也不如此张扬,今日门派切磋,乃是万众瞩目,竟是有人当众说出这等话来!
落英宗那名给安昀下过战帖的女修,微微叹气:“恐怕真是如此,我方才下贴之时,安昀说在等人,是等那曹介。”
一旁昆仑派的女修气得冒烟,驳道:“话不可乱说!师姐!那曹介好不要脸,如此胆大妄为,竟在我昆仑派地盘当众调戏我派师弟!”
又有女修应和:“那曹介生得宛如歪瓜一般,一张马脸,双目大小不一,眉毛高低不平,手指粗糙丑陋,四肢长短不调,鼻孔朝天!还自以为是!这等蠢人还说安昀师弟看上他?笑话!”
她话一出,周遭一众女修掩面大笑:“这等匹夫还有脸说话,还不怕磕着门牙!”
周围又是一片笑声,旁边有男修听了话仔细打量那曹介,见他的确是一表人才,生了一张俊脸,但这厢女修皆是众口一词,已然越说越多,将那曹介说成了一只怪物,只听旁边有名男修揉揉眼,呆愣开口:“我双目仿佛愈发不对了,恐怕是中毒了,我得去吃颗丹药……”
安昀丝毫不受此话影响,他连表情都不变一丝,气氛沉闷片刻,安昀忽的眼睑一动,只见那曹介脚下徒然刺出冰刃!
那冰刃往擂台徒然刺破,尖锐又寒气渗人,曹介往后一退,谁知后头冰刃接二连三往他脚下刺出,仿佛预料他位置一般,紧紧将他跟住,势必要将他刺个对穿!
曹介眼眸微睁,终于显出一丝兴趣,他手中大刀往冰刃上大开大划,只将安昀那兵刃一一破开。
“你仿佛十分喜欢先发制人?”曹介眯眼瞧住他,“就这么急?”
安昀盯住他,将头上如玉一般的发簪一抽,那发簪仿佛黏在安昀手上,飞速流转,只听安昀冷冷开口:“我没有兴趣听一个快要死的人废话,浪费光阴——”
安昀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发簪气息徒然一变,那发簪虚影晃得愈发的长,待他定定一拿,只见那发簪竟是变幻出一柄长剑!
正与其他门派长老笑吟吟交谈的此次大比主持之人千秋峰峰主千秋真人,眉头忽的一皱。
这厢安昀拿出凤凰初雪,出剑行云流水,一丝也不停歇,只朝那曹介咽喉直直刺去!
曹介瞳孔睁大,见着凤凰初雪忽的失了分寸,他立马纵身躲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前后左右藤蔓突然破土生长,蓝色的大花瞬间开满了整个擂台,晴朗的天空忽的下起纷纷细雨,那细雨如雾似烟,宛如轻纱一般笼罩在整个开满蓝花的擂台之上——
安昀此前见曹介多场打斗,早在脑中演示过与之对战的千万种情形,此回他令幻音生出藤蔓,已然将他习惯走的道路尽数封死,又以幻音花的幻力迷惑他视听,凤凰初雪的威慑又直冲他面门,只来个瓮中之鳖!
安昀不晓得那曹介是何物,原本不确定幻音的迷幻之力能否对付他,又想了诸多应付法子,不过见此情形,其他应付之法也用不上了。
“你到底是谁?!”曹介完全没了方才的风轻云淡,他瞳孔在迷雾中变得浅淡,他环绕四周在确定安昀的位置,“那剑是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凤凰初雪往他后颈一刺,尖锐的威慑力令他几乎神魂颤抖,他咬牙躲过致命之击,但肩头还是被割出了个大口子!
他往出剑的位置一扑,又是扑了个空。
“竟然没出血?”安昀的声音仿佛往四面八方传来,方位捉摸不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时双方都不晓得对方底细。
曹介摸了摸肩头被割破的口子,黑气往那口子里一丝丝冒了出来,腐烂臭味渐渐发散,安昀手中的凤凰初雪兴奋得发颤,安昀借着迷雾与幻音的藤蔓作掩护,冷冷盯住曹介的各个致命之处,出其不意的出剑冲去——
“快点安昀!”幻音以神念传递喊道:“我快支撑不住了!他那黑气腐蚀之力太过!”
凤凰初雪一边疯狂的吸收那黑气,安昀一边伺机去杀,但那曹介即使被幻力迷住,依旧动作敏捷,回回避过安昀的剑。
安昀冷汗直流,本来以为精心估量的战局,又有凤凰初雪加持,必然万无一失,但那曹介修为深不可测,即使被凤凰初雪桎梏,却也每每逃脱。
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昀一边去杀,曹介一边去挡,此情形看着是安昀占了上风,但那藤蔓上的蓝花已然渐渐枯萎,雾气也渐渐消散,安昀灵力本是充沛,可如此大规模的动阵,哪里能持久?
如此下去可不行,安昀见幻音已然不能支撑,连忙将他唤回灵台,只见那藤蔓顷刻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