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现在明白接受我孤注一掷请求的你在当时对我的意义了吧？能够答应帮助我，感谢。”

“这样啊，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因为你看啊，跟着你不仅会遇到很多危险，而且还受苦受累，一点报酬都没有。”玛利亚眼中闪过挪揄的色彩。

“哦，是吗？可惜……即使是魔女，定下契约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反悔的，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吧。”尼露笑眯眯的说道。

玛利亚表情一滞，颇为失望的低下头。“稍微惊讶一点也可以，你真的不好骗呢。明明刚才的表情那么可爱。”

“一事归一事，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除此以外的话，可别想期满我的眼睛。”

“是，是，我睿智且贤明的尼露大人。”玛利亚做出臣服的表情，结果却被自己给逗笑，颤抖着肩膀说道：“呵呵，现在稍微明白一点，即使当初没有我的帮助，在这个冈兰领，或许你依旧可以保持这样的本质优雅的活下去吧。”

“你是在小瞧一位存在千年的英灵吗？”尼露表示即使是时间也无法磨蚀本性，怎么可能会因为尘世的一点小挫折就轻易改变。

“……唔，听你这么一说，我又开始怀疑这样真的好吗？这不是完全没有成长吗？”玛利亚还是比较相信尼露的话，因为此时与自己交流的人，不仅外表是少女的模样，内在也想象不出有久远的历史流动的痕迹。

“你是这么认为的啊。”尼露四十五角度望着玛利亚，伸出一根手指。“告诉你一件事情，对时间的流逝感到急促的存在，会想着越聪明越好，对所剩余的时间产生危机感会让他们如饥似渴的想要吸收一切。而对时间流逝觉得缓慢的存在，会希望自己越笨越好，因为只有纯粹的东西，才不至于被时间的长流磨逝，压垮。”

“……”从来没有考虑这些的玛利亚被尼露话语中透露的思绪给震撼了。低下头，口中喃喃道：“这就是英灵对于生活的态度？”

“不如说是长寿种与人类之间的区别。”

“感觉有些可悲，这种消极的态度。”

“别这么说嘛，对于长寿种而言，人类转瞬即逝的生命也蛮可怜啊。获得与失去，都是公平的，唯一可以权衡其中价值的，只有自己的内心。”口中这样说着，尼露却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轻松。“不过，嘛……或许你说的没错吧。至少曾经是人类的我并不是很认同这种观点吧。所以我很珍惜现在的时间，也很感谢将我召唤至这个时代的那位公主殿下。”

“嗯？”尼露急转而下的态度让玛利亚感到不解。

“撒，你知道吗？英灵只是英灵而不是英雄，因为英雄可以改变一切，将痛苦，灾难，绝望全部扭转的力量，这是奇迹是英灵所无法拥有的，毕竟连自己都不想改变的存在，又如何可以改变其他人？”

“……”对于尼露说的话，玛利亚没有做出回应，因为在这之后，沸腾的水声阻断了谈话的继续，手中泡制着红茶，玛利亚对尼露的说法不置可否。

然而，这不是已经开始改变了吗？那位王女的命运，自己的命运，即使是小小的改变，也可能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