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随意出入我的书房了?”
年茜本来还要发作,待看到地上包袱,脸色瞬间煞白,邵元松那蠢货竟然真的来找贺呈扬了!
“你听我解释!”年茜急忙上前要解释,却看到贺呈杨一张青紫的脸,不像是意外受伤,倒像是被人打的,惊道,“谁打的你!”边说边上前想要查看情况。
“别碰我!”贺呈杨在她的手要触碰他时,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狠狠将人推开。
今天莫名其妙被邵元松拦住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一顿,还不待他震惊对方利落的身手,怀里就扔过来一个包袱,说这是昨天他妻子给邵元松夫妻送的大礼,如今回了礼,请他管好自己的妻子,自己不守妇道便罢了,还要栽赃给别人。
他毫无防备的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实在是恶心坏了。想到年茜一直以来对年若的厌恶,他自然知道这是年茜的陷害。
不过邵元松的话却提醒了他,不管什么陷害,上面男人的东西总要有来头,不是自己的自然就是别的男人的。
当时邵元松冷笑着说是他的妻子从他书房里找到,一路怀里揣着送进邵宅的,他心中简直膈应至极。
他也是婚后才知道年茜极其不喜欢年若。
他和年若的婚约是他十二岁时他舅舅也就是年大人和他爹定下的,他娘当时就跟爹和舅舅大闹一场,毕竟就算他们家虽然比年府门第稍低,但也不至于娶个庶女。但亲事已经定下,除非两家撕破脸,否则这婚事是不能退的。
他当时还小,并没有太大的感触,而且事情已成定局,母亲就是再发怒,也不会真的跟舅舅家断绝来往,因此最后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这门婚事。
就他来说,其实谈不上喜欢谁,毕竟年若虽然更漂亮乖巧,但庶女出身,他们见面次数很少,而年茜在他面前一向活泼可爱又细心体贴,他也不讨厌就是了。后来婚约定下,他虽然遗憾年若的身份,但也知道自己的责任,来往便多了起来,渐渐也开始觉得这个姑娘很不错,能见面时还是觉得愉快开心。
后来他子承父业,考上武举去了太子侍卫营,两人便断了联系,想到这里,贺呈扬盯着年茜的目光愈发阴狠起来,哪里是断了联系,只是年若给他写的信都叫年茜给拦下了而已!
然后不过两年,年若就出了事,彼时他还在太子亲卫营训练,先接到母亲的信,说年若出了事,名声有碍,舅母已经主动退了亲,婚约对象换成了年茜表妹。他当时有些茫然,心底却也暗暗松了口气,毕竟年若庶出的身份实在有些低。
后来又收到父亲的信,说让他赶紧回去保护他的未婚妻,不然就要换人了,他一直知道他父亲和母亲在他婚约的人选上有分歧,所以收到前后语气和要求截然不同的信也没放在心上,那时又恰好有任务,他便连信都没回,直接走了。等他回来,一切已成定局,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直到婚后……
年茜本性渐渐暴露,她虽然待他不错,但掩盖不了她愚昧浅薄和心胸狭窄的事实,是非轻重根本就分不清楚便罢了,她的眼中钉实在太多,凡是跟他亲近些的丫鬟,甚至是小厮她都看不过眼,整天不是这个蠢就是那个装,其中对年若恨意最深。
每天收拾各种烂摊子还要面对妻子永无休止的抱怨,他的日子渐渐过的疲惫起来,然后偶然发现了当初被年茜拦下来的信件。
他才知道,年若是个怎样有趣又聪明的姑娘,一些简单的家常信都能叫她写的妙趣横生,一点点消息都能叫她洞若观火,若是当时他收到这些信件,想象着那个与外表不同的聪敏可爱的姑娘,怎么会不对婚后生活抱有期待?可从这些信未到他手里却叫年茜拦下来的事情上看,她其实被打压的厉害,所以只能表现平平。
很多事情只是不去深究罢了,等年茜竟趁着他不在折腾了他的书房,还将他身边的人亲近的人全都抱怨一通,甚至得寸进尺的要求换人后,他实在忍不住了。
他直接拿了那些信质问她。
对于他来说,事情审问清楚实在太简单了,他做太子侍卫的那几年,什么宫廷阴私没见过,况且年茜又不是什么聪明人,仅用激将和套话便能将事情整理的清清楚楚。
年若其实是个非常聪敏的姑娘,可惜一直被嫡母和嫡妹欺压,年茜对她的恨根本不是因为他们之前有过婚约的醋意,而是源自于对方的美丽聪明和她自己的心胸狭隘。
他甚至知道了年若当时出事,也是自己母亲和舅母联手做的……
他此时才彻底了解当初父亲给他定了年若时那意味深长的话,“娶妻还是要娶聪明的,身份高低是其次,否则身份越高,也只能越受气,若心思再毒一些,这辈子都别想过好日子了……”
婚后不过半年,他就对自己以后的日子没什么期待了。
事情是自己母亲做的,他又没听爹的话,自己做的蠢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只想着以后生个孩子,好好培养,也算有个盼头。
等孩子出生,他便被太子调回了龙江城,镇守海港,对舅母周氏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