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感谢我,是我带给你麻烦”,塔兰特再次拒绝这位小姐的请求,“那个法师的目标是我,我向你道歉。”
“您……是否对我父亲有……”桑德拉的语气中显露出深切的失落感。
“不,和这无关”,那双美丽的眼睛泛出晶莹的光,塔兰特移开视线,“我现在得去真言大厅。”
桑德拉遗憾地低下头。
车夫在那一边喊道:“我们可以送他,这地方可不那么容易找到马车。”
“对”,桑德拉作出邀请,“搭我们的马车去。”
塔兰特看着街道远处,荷灯区和贫民区一样衰败,找一辆马车确实不容易,“那好吧,非常感谢。”
“您请”,桑德拉兴奋之余保持着贵族的礼仪。
车上没有过多的对话,桑德拉低着头,两人的目光偶尔相遇也立刻分开。
“你父亲”,塔兰特打破尴尬氛围,“是世袭爵士吗?”
桑德拉抬起头微笑回答:“不,是几年前授予的称号。”
“哦”,塔兰特没有继续问,这个爵位很大可能是金钱换取,那个人不可能对帝国有什么贡献。
“您的家族才是真正的贵族”,桑德拉说道,“您是我见过最有正义感的人,贡献能与爵位相配,而其他人,爵位都只是一个称呼。”
“也许是你认识的范围还不够。”
“不,我了解过您的家族,显赫的贡献,抱歉,没有经过您的允许,但我希望……我身边没有像您这样的英雄,我很……”桑德拉斟酌着每一个词。十指窘迫地纠结。
马车的摇晃停止,已经进入行政区。
塔兰特转向窗外,“我不是英雄,我是一个失败者。一无所有。”
“您……有……有女友吗?”桑德拉的双手紧紧贴在胸前,声音几乎干涸,仿佛要压住某种不受控制的局促。
矜持被勇气取代,塔兰特有某种预感。他坚持看着窗外,“快到了”,她只是想要一个英雄,像其他女孩的美梦一样。等她学会现实就会后悔。
“其实我已经……知道,但……我仍希望……能看到你,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桑德拉的声音缩成细语。“我……”
“我想这源于你对我的错误印象,我不懂礼教,没有财产,更没有什么显赫的贡献,我已经超过30岁”,塔兰特在数字上略微夸张些,“而你只有……22岁?”
“我19岁。”
“……我……对不起”。这属于对女士的冒犯,“你可以听听你父亲的建议。”
桑德拉不再说话。
马车停在真言大厅前,车夫回头看了看,“我们到了。”
“再见”,塔兰特跳下车快步走进大厅。
守卫士兵用警惕的眼神盯着这位访客,烧焦的便服和血渍使他看起来像个逃跑的暴徒,其中一位士兵终于跨出两步,“市民!你有什么事!”
“卡罗德,他在这儿吗?”塔兰特往外看去,马车还在。
“有什么事!”士兵显然怀疑他的动机,但他们没有阻拦。
“秘密”,塔兰特在士兵的紧密注视下奔上楼,办公室门开着,卡罗德正在写文件,“长官。”
“塔兰特”,卡罗德放下笔,他似乎正等着这次拜访。
“我需要你的帮助”,塔兰特反手关上门。
“非常乐意,只要我能做到。”
“你能做到”,塔兰特停在办公桌前,“治安军扑灭大火之后有没有找到什么?”
卡罗德点点头,“你的剑收在楼下,请坐。”
“我现在就想拿回它”,塔兰特没有坐下。
“你有什么计划?找戈雷登复仇吗?他在哪?”
“我不知道,但会知道的。”
“你已经失去太多,剩下的工作让我们治安军来完成,告诉我你知道的线索。”
“我来拿回我的剑”,塔兰特走到门口,打开门。
卡罗德无奈地起身带路,“你的剑是那栋房子里最幸运的,仅仅被熏黑了一些,清洗之后已经恢复原状,它的魔法能力也不会受到影响。”
两人走下楼在大厅的最里侧踏入通往地下的通道,真言大厅的地下是一个封闭仓库,储存着治安军的装备、补给等帝国财产,同时也会存放证物等重要物品。
“你的房子焚烧最严重的地方是楼梯处,木头已经烧白,很难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塔兰特没有回应。
“别气馁,废墟正在进一步清理,会找到其它东西的”,卡罗德向仓库守卫示意,铁门打开。
“我不指望还能找到什么。”
“在这儿”,长官走向墙边,一个大型木架上摆着一堆烧黑的物体,龙徽靠在木架边缘。
塔兰特径直拿起剑,剑身没有丝毫的损伤,很好。
“这些东西你是否还需要?”卡罗德指着那一堆。
一个长柄尤其显眼,是从卓识神神殿拿回的战戟,塔兰特抽出戟,只是有些发黑。
“这把战戟你应该是放在二楼的东侧,房子倒塌后大火才蔓延到那儿”,卡罗德注意到塔兰特的表情,“它有什么特别吗?看上去只是个装饰,你会用长柄武器?”
“是个重要的纪念品”,塔兰特把战戟靠在墙边,商业区的那位奇怪预言师喜欢这玩意儿,他决定送给他。
杂物堆里还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塔兰特拿出石卫者,或者说,是曾经的石卫者,铠甲的外形已经在高温下发生扭曲,连接口熔断了三处,更可怕的是,找不到石卫者的右臂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