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终设立了营田水利府,直隶诸河分为四局管辖。众多雷厉风行的举措倒是收到了可喜的成效,此行东南数十州县河流疏畅,获灌溉之利。雍正在京闻讯大喜过望,朱笔一挥,因怡亲王胤祥治理京畿水利有功,赐御书“忠敬诚直,勤慎廉明”榜。
……
胤祥负手立于院中,江南桃花开得甚是艳丽,他却无心细赏,一颗心早已飞往京畿。是啊,待他回京之际,便正是梨花吐蕊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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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舍得两人分开太久哇,下章就重逢了,不过没有糖……
注:“记得同烧此夜香”引自南宋辛弃疾《一剪梅》;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引自清代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圈儿词》,一作宋代女词人朱淑真《圈儿词》,无从考。
惜别离(15)
养心殿。
“老十三,这回你替朕去了心中重担呐!”胤禛满脸喜色,和蔼地看向着胤祥有些消瘦的脸颊,“此去一载也是辛苦万分,如今还没来得及回府上,瞧瞧你那新添的孩儿吧?是朕的不是。老十三啊,要什么封赏只管开口,朕都准了!”话落欣然大笑,坐在上首等着他请封。
胤祥沉默良久,双手在袖下紧握成拳,认真地看向皇帝:“臣弟不要什么封赏。”说着重重跪倒在地,“臣弟只求四哥,恕臣弟欺君之罪。”
胤禛倒是吃惊不已,欺君之罪?刚立了功回来,平日里也是本本分分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事,能做出什么欺君之事来?但听着他这语气,也不像是开玩笑。
雍正也没想太多,瞧着他俯首在地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呵,能有什么大事,起来说话。”
胤祥恍若未闻,咬了咬牙,眸色深沉地看向皇帝轻松的面目,静静开口:“四哥,臣弟心中一直藏着一人,本该与她相守一生,但身在其位又实在无可奈何,臣弟无法……故出此下策。”他顿了顿,这事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胤禛也开始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微皱双眉看向他,“下策?”
“是。”胤祥跪坐在地,但腰板挺直,今日必是破釜沉舟之举,“王府中的两个孩子,皆……皆非臣弟所出。”
“什么?!”胤禛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眯着眼看向面无表情的胤祥,“老十三,朕许是上了年纪,听不清楚……你方才,说的什么?”
胤祥大胆地对上皇帝的眸子,冷静开口:“王府里的妻妾,臣弟三年来都不曾碰过,两个孩子皆非臣弟所出。”
胤禛失了最后半点期盼,闭了闭眼,狠狠吸了一口气:“那你告诉朕,为什么?”
“臣弟没法子……四哥,臣弟没法强迫自己去与自己不爱的人生儿育女……”胤祥话语间带着一丝悲痛,“四哥,皇阿玛的半辈子,你我是有目共睹。而四哥您更是清楚,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你们是无可奈何,可臣弟尚有可退之地,何必害人又害己啊……”
“住口!”胤禛将桌案拍得震天响,下方明明跪着他最熟悉的人,本以为自己对他已经足够了解,今日看来,还是陌生得很,不由摇头喟叹,“胤祥啊胤祥,朕真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堂堂怡亲王竟想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呵……”皇帝嘲讽一笑,像看个傻子似的看他,“朕倒是错了,何必封你这铁帽子王,当赐你一顶绿帽,世袭罔替才好!”
胤祥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听了这番话也是面色铁青,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是,四哥说的是!”
胤禛痛心摇首,他不仅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更是最亲近的兄弟,如何愿意这样埋汰他,忽而又想到什么,稍稍平复心绪:“你愿意替他人养了孩子,拱手让出王府,朕也不想管。那你好歹说说,到底是什么女人,朕几次三番问你,你都不肯实言告诉朕?胤祥,你已到如今的地位,还有什么女子是求而不得的,朕也绝非逼你娶了兆佳氏,你若不愿,实话实说便可,怎的这样糊涂!”
胤祥颇有些无奈地摇头,垂下了眼睑:“四哥,兆佳氏不娶,马尔汉如何肯真心归顺与你……过去的事,臣弟做了,便不后悔。”
“那你还是不愿告诉朕,那女子是谁?”
“黎秋,”胤祥温润的嗓音回荡在偌大的殿内,“爱新觉罗氏,黎秋。”
胤禛睁大了双目,开口却难言,只像看怪物似的死死盯着他,生生要在男人身上穿出一个洞来,“黎秋?十三弟,朕今日怕是双耳失了聪?”
“皇上没有听错,便是您的女儿,黎秋。”
胤祥悄悄换了称呼,他不得不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