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视,命我尽快查明实情,以稳军心。如果对大人有所怠慢,还请大人见谅!”
卫简手里握着御赐金牌,又身兼监军之职,加上五大副帅,北军大营这会儿还真轮不到他一个地方大员来指手画脚。
“卫监军客气,如有本官能帮得上忙的,请尽管开口。”
“一定,稍后少不得要麻烦廖大人。”卫简稍稍侧身,示意韩越几人先行进帐,马东林和徐子良落后几步,前脚还没踏进大帐,就听到身后传来卫简的声音:“哦,对了,廖大人,恕我直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话还是慎用的好,虽说事急从权,但这种极特殊的特权,即便是几大边军主帅也是不敢轻易擅用的,更何况,依我看来,北军大营目前的局势还没急到需要从权的地步,你说呢?”
马东林和徐子良顿时脚步一僵,心底涌上深深的惧意,险些当场脚软。
廖洪宣没想到卫简一大照面就毫不留情地给他来了个这么大的下马威,额头上顿时就沁了汗,却又不能当场露怯,勉强扯出个牵强的笑,为自己开脱道:“卫监军所言极是,本官一时着急,失了分寸,还望多多海涵!”
“廖大人的心情是可以理解。”卫简貌似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那我就不远送了,稍后再去督抚衙门拜访。”
卫简没有揪着不放,廖洪宣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几分,拱手寒暄客套了两句目送卫简进了主帅大帐。再回身时,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一层。
恩师常说这个卫简不简单,现下看来确是如此!
廖洪宣再度回头看了眼被戒严的主帅大帐,眼底氤氲着一层忧虑,拖着略为沉重的脚步走向辕门方向。
和暂时逃离了卫简震慑圈的廖洪宣相比,大帐内的马东林和徐子良可就糟心透了。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轻易承认与廖巡抚曾暗中接触过,并达成了共识。大虞军律,边军不得与地方官府有从密接触,尤其是边军军官与地方大员之间。像符远符大将军这种以边军主帅之职兼领一方地方总督的特例,放眼大虞,也就这么独一份。
当年符家破家支持弘景帝南下勤王,满门忠烈只剩下符远、符昂兄弟二人,弘景帝即位后分功封侯,没有给符家两兄弟爵位,却给了他们大虞开国以来的首次特例。一方边军主帅兼任当地总督,真真正正的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还将北方咽喉之地紫荆关交由符昂镇守,两兄弟在大虞北境的地位可谓无人可撼动。
如今,这独一份却出了问题。
这件事不仅关系北军大营的军心稳定和边境安危,更是被各方地区关注着。如果符大将军是被构陷的,能不能及时洗脱冤情恢复清白,便是对今上及法司部门的考验。如果真的罪名属实,那给予符家如此殊荣的今上就要被狠狠打脸。今上虽然不是那么看重史官手里的那支笔,但总还是在乎些脸面的,毕竟当初为了促成这个封赏也是力排众议挨了御史台不少老顽固的唾沫。
自从廖巡抚参劾的折子送上京之后,符大将军为了自证清白,一直自封权于主帅大帐之中,一步不曾擅离,卫简如今得见,年近六旬的老将军不见丝毫颓色,双眸锐利锋芒内敛,见了卫简也不曾有只言片语的热络寒暄,而是在谨慎核实了他的特使和监军身份后毫不犹豫地交出了帅印和总督大印。
卫简也不客气,在韩越几人明显有些焦急的眼神下从容地接过了两方大印,并当众公布暂时的职务调整。
“由我暂代主帅之职?”韩越从震惊中回过神,忙道:“卫监军,末将身为五副帅之一,掌主帅之职恐怕多有不妥。”
五副帅的设立本就有监督制衡主帅的作用,如果其中一人暂代主帅的权力,平衡恐怕就被打破了。
马东林和徐子良暗中交换了个眼神,道:“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卫监军解惑。”
卫简看了他一眼,神色坦然:“马将军但说无妨。”
马东林抱拳:“不知这般调动,是陛下的圣意,还是卫监军的意思?”
“马东林,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等卫简开口,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孔信粗着嗓子跨了一步出来。
马东林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紧绷着脸皮,道:“帅令关乎大军调度,我只是心中不明,想要问清楚而已,这有什么问题吗?”
“你——”
卫简抬手拦下脖子都憋红了的孔信,面色不变地看了马东林和其他几人一眼,依旧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语调,“马将军这么问的确也没什么问题,我也有责任解释清楚。我虽受命以特使的身份兼任监军,却也不敢僭越到废立主帅大权的地步。陛下的手谕再此,诸位将军可现场查验。”
说罢,卫简从衣襟内拿出了弘景帝的手谕,大帐内包括符大将军在内的几人纷纷见诏行礼。
诚意起见,卫简特意将手谕近距离展示给了马东林:“马将军,这下你心中的疑惑可解了吧?”
马东林迭声回应,心里还在为卫简刚刚的那句“僭越废立主帅大权”的话心颤着。
卫简将手谕交给韩越,道:“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