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
卫简猛地在刻有暗号的树干前停下。眼前这两道暗号,竟然是完全相同的!
寻着所指方向再一次尝试,当这两重完全相同的暗号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卫简终于明白了之前隐隐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
他竟在不知道的时候一直在原地绕圈。
迷障阵其实算不得特别厉害的阵法,只是再配合这瘴气,威力就格外巨大。
卫简不受瘴气所影响,摸了两遍之后便寻到了阵眼,走出去后不久,隔着段距离隐约看到了溪水边的人影。心念一动,脚下生风地奔了上去,定睛一看,果然是萧衍三人!
指尖发凉地探上萧衍的颈脉,又一一探过高晋和杨淮川的,卫简紧绷着的神经顿时送下来,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
萧衍三个虽气息尚存,但也十分微弱,显然是中瘴气毒不浅,幸亏都有些内功底子,总算撑到了卫简发现他们。
推算了一下时辰,将他们一个个带出去显然不现实,卫简不敢再耽搁,从腰间摸出个巴掌长的细颈瓷瓶,又抽出匕首在手腕处利落地划了一刀。
多半瓷瓶的血放出去,饶是卫简,此时也明显觉得有些吃不消,草草止血后将瓷瓶里的血一一给晕迷中的三个人喂下,又在他们嘴里塞了片师兄私人研制的醒脑丹片。
约摸半盏茶的时间,萧衍率先有了清醒的迹象,随后高晋和杨淮川也轻哼着蹙眉、睁眼,萧衍先一步恢复清明的视线,看到卫简的一瞬间有片刻的愣神,惊诧地开口,嗓音干灼嘶哑,如同破了洞的风箱:“大哥,你怎么在这?!”
这片红樟林瘴气弥漫,一旁的溪水虽看着清澈,但里面却看不到鱼虾等活物的影子,卫简可不敢让他们润喉,还是先离开为妙。
“先出去再说,你们试试能不能走。”
萧衍三个毕竟有功夫底子在,体内的瘴气被卫简的血暂时压制,调息了一刻钟左右便恢复了些体力,互相搀扶着跟随卫简的脚步往外走。
“对了,你们是如何走出这个迷障阵的?”穿行在阵内,卫简忽然想起,随口问道。
萧衍惨白着一张脸挤出一抹苦笑,语带庆幸道:“也不知是哪位好人在阵中留了记号,咱们当时被绕得晕头涨脑,得亏高晋眼尖发现了记号,咱们死马当活马医,就顺着那记号走,没想到还真的走出去了。只是这里面的瘴气着实厉害,还没走到溪边就被撂倒了……”
这些年萧衍也算经历过不少场面,尤其是跟着卫简之后,棘手的辣手的案子没少办,但像现在这样栽跟头的情况却是头一次,着实脸上无光心里羞愧得很。
“还有别的记号?”卫简听他这么一说有些意外,他在阵中转了两圈,开始只注意萧衍的暗号,后来发现入阵后就只顾着找阵眼,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另外的记号。
高晋应了一声,四下里观望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道:“看,那里就有一处。那记号清浅简单得很,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也是碰巧靠在树上缓口气,无意中发现的。”
暗号一重又一重,怎么都赶到一起来了?
卫简心下纳闷,几步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只这么一眼,头皮瞬间发麻。
沈舒南在分析案情或读书批注的时候,习惯在一旁画个不封闭的椭圆圈,收笔一端微微向内扣,卫简不止一次见到,连那道收笔的内扣的弧度都记得清晰。
现在,这个熟悉的弧度竟然就重现在他眼前!
沈舒南?沈舒南!
卫简咬着舌间定了定神,尽可能不让萧衍他们发现自己的异常,稳住声音道:“午时已过,咱们还是先尽快出去再说!”
萧衍三人精神不济,又走在卫简身后,是以也没发现他的异常,紧跟着脚步继续走。
午时一过,林中的瘴气便开始逐渐弥漫上来,左洋谨记卫简的叮嘱,稍稍向林外撤退了一段距离,翘首盯着卫简离开的方向,就在望眼欲穿之际,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猛灌了小半壶水,萧衍三个总算恢复了三两成的体力,卫简牵着马走过来,将缰绳塞给了萧衍,对左洋道:“你先送他们三个回去,然后马上去我家看看沈舒南在不在府里,如果不在,立刻把破军和一个叫褚宁的小厮带来,别忘了让他带一件沈舒南的中衣。”
“大人——”
“大哥——”
卫简抬手打断面色乍变的左洋和萧衍四人,沉声道:“立刻按我说的办!”
萧衍四人飞快地交换了几个眼神,无奈于眼下的情形,只得服从卫简的命令即刻翻身上马。
马蹄声渐行渐远,空气再度归于宁寂。
卫简毫不犹豫地再次转身走进了红樟林。
“左护法,咱们是否现在动手?”待见卫简再度闯进红樟林,隐身在数百米开外的一丛树冠中的蒙面男子压低声音请示道。
“不急。”一道沉稳的略显苍老的女声从他的斜后方传来:“如果他能找到那个麻烦,一并解决了更好。就算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