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的表情怔愣了几分,垂下眼眸,刹那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抬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低头慢慢的喝着,醇香的红酒淹没了味蕾,余味.网
她忽然开口,“墨时谦。”
“嗯?”
“我想去你这些年住的地方看看,行吗?”
男人看着她,有几分意外,但还是没有犹豫的点点头,“自然。”
她的手举起红酒的杯子,轻轻的晃了晃,那酒液似她脸上漾着的轻笑,“那你晚上你做饭给我吃吧,我想吃中餐了,我看这边再好的中餐厅厨师的手艺都及不上你。”
墨时谦似笑非笑的道,“你到底是想去我住的地方看看,还是想让我做饭给你吃。”
“都想,不行么?”
“行,”他望着她微微撅起的红唇,低低笑开,“女王殿下说什么都行。”
她轻咳一声,“那你待会儿回去让你家的佣人把食材准备好,然后晚上放假。”
男人看着她的眸色一下就变了,变得幽深而炙热。
池欢一下就猜到他在想什么,张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了,将酒杯放下,撑着自己的下巴,偏头看向外面。
…………
傍晚,劳斯莱斯在夕阳的余晖中缓缓驶入乳白色的豪华别墅中。
池欢坐在副驾驶上,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你没住劳伦斯家族的庄园什么的么?”
她记得她在哪个报纸上看过,劳伦斯家族居住的庄园占地多少多少……
“没有。”
“哦……墨时琛如今是还是一个人在外面飘还是回去了?”
男人耐心的回答她,“他回庄园住,也回公司了,不过他已经被列入了死亡名单,需要点时间处理他身份的问题。”
“你跟他关系怎么样了?”
墨时谦偏头看她,波澜不惊的道,“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
他跟墨时琛,一直都是空有血缘关系但不怎么熟的两个单独个体。
哦,对墨时琛来说,他现在还是绑架了他心上人的绑架犯。
池欢,“……”
她暗忖,好歹是亲兄弟呢,这两个人对彼此的凉薄也真是如出一辙啊,虽然她对劳伦斯以及劳伦斯家族无好感,但她对墨时琛也没什么不好的印象。
下车时她觉得奇怪的是……都已经提到墨时琛了,他也没有“顺便”的跟她说说墨时琛什么时候能接替他现在的位置。
墨时谦替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又牵着她一路走了进去。
到了客厅里,他一边慢斯条理的将西装脱下挂在衣架上,一边回头看正睁着眼睛四处打量的小女人,薄唇噙着笑,“喝什么?”
她眨了下眼睛,“天冷,我要喝热茶。”
男人嗯了一声,又将身上穿的深蓝色衬衫袖子卷起,转身进了厨房替她沏了一壶新茶出来,替她倒了一杯后,在氤氲的茶香中温声低语,“我去做饭,你自己玩会儿?”
“我自己随便逛逛,你这别墅里有没有什么不能见人或者不能被进入的地方,先说清楚,免得我冒犯了。”
墨时谦低眸看了她一会儿,方面不改色的淡声回了一句,“我你都能进入,何况是我的地方。”
池欢,“……”
她抬头看了这张看着还很正经丝毫看不出在耍流氓的俊脸几秒,面无表情的转身了。
到底是谁进入谁?
…………
她直接上了二楼,应该是起居室和书房。
二楼很幽静,走廊铺着地毯,墙壁上还挂着裱起来的画作,她一一看了眼,觉得这应该不是墨时谦的杰作,他就不像这么有闲情逸致的人。
大概是棠棠弄的。
从车开进别墅她扫过目之所能及的花花草草开始,她就感觉到了夏棠棠存在过的痕迹。
那是个文艺而居家的女人,这整个别墅都若隐若无的浮现着她的风格。
有些女人就是如此,看上去太不鲜明,寡淡极了,可是走过经过,即便人不在了东西也不在了,但总会隐隐绰绰的留下些什么,真正的安静却强大。
她感受着,总有那么一两分不太是滋味。
夏棠棠的卧室已经被佣人收拾成酒店式的客房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床褥变成了白色,一尘不染。
小芒果的如是,她的床都小很多,一眼能看出。
三间卧室她最后推门进去的才是墨时谦的卧室,门一开她就怔住了,随即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半边脸,但仍捂不住不期然被勾出的笑。
这男人还真是……闷骚。
又闷又骚的。
卧室的设计很简单,灰白的主色调,干净冷清,一眼看过去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唯独墙上那张巨大的海报,显得很是格格不入,破坏美感。
海报上的人自然是她。
应该是她曾经拍过的写真照,但她这些年拍过的写真不少,已经不太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了,在海边的沙滩上拍的。
背景是夕阳斜下时的金色光线,她里面穿的是比基尼,外面披着薄纱般的长披肩,被海风吹起,抓的是她赤脚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时回头对着镜头露出的笑。
朦胧的性感,甜美的慵懒,但更多的是如猫般的神秘跟狡黠。
她站在屋子里看了很久,最后觉得甚是满意。
美美的。
他的卧室里只有她,没有任何夏棠棠的痕迹,这点也让她很满意。
离开墨时谦的卧室,她又推开了他的书房的门。
幽静厚重昏暗。
堆积着书本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