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面前的那张几案轰然倒塌,四下爆裂。
陈凌很想看看慈恩的手上有没有伤口,四指厚的实木案面像石头一样硬,自己拍上去连动都不动一下。
慈恩就这么随手一拍坚如磐石的案几就粉碎如末,如果换成是人的话骨头都要碎成渣了吧。传说中的化骨绵掌也不过如此。
“向家?”慈恩冷笑一声:“向敏中真是走的太顺了,以为这汴京城无人了么?哼,老和尚几年不出门,看来那些小辈都把我忘了呀,”慈恩从椅子上慢慢的站起来:“是时候活动一下身体喽。”
这种语气根本就不是一个高僧该有的,更像是一个老杀手。
慈恩那种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一下子盈满全身,现在的他再也不是那个整天乐呵呵慈眉善目说荤段子的高僧了。
张蓝风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慈恩爆发出来的气场真的太强大了,让他有些呼吸不畅。
“你怎么和向家闹起来了?”慈恩说道:“以你的水平,还不至于入向敏中的眼。”
“他的儿子向治通被我给打了,好像还挺严重。”陈凌含糊其辞的说道。他没觉得自己下手有多重啊,这向治通也不禁打了。
“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张蓝风补刀说道。
“就因为这个?”慈恩不可思议的问道,他还以为有什么阴谋诡计的,搞了半天就是两个小孩子打架。
他无奈的摆摆手:“这种屁事你以后少来烦我。以后如果不是你快死了就不要来找我,丢人。”
“我现在就快死了啊。”陈凌说道:“我可不会功夫的,连把刀都拿不起来,作为师父,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冲进相国寺来?”
“冲进相国寺?我看他们谁敢!”慈恩指指张蓝风:“高丽的一个小丫头不是跟着陈凌,你去把她引到向家派来的人那里,让他们打吧。死一个少一个,正好可以试试高丽的底。”
陈凌满脸好奇的问慈恩:“师父,你当和尚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从小就是和尚啊,”慈恩瞪大了眼睛说道:“我在这相国寺都有几十年了。”
四个虬髯大汉在相国寺一角商量着主意,正在为要不要进相国寺而争来争去。
“大哥,我觉得咱还是小心为上,这相国寺可是皇家寺院,里面守卫不少。门口那里都有人把守。”其中一人说道。他总觉得还是安全为上,赚钱是好事,但是得有命花才行。
“老四你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是相国寺而已,里面都是一群秃驴,怕个屁!”只见这人手握一根黑漆铁棍,脸上一道疤痕深深的陷进肉里,从左额一直贯穿到右嘴边,显得面目狰狞。“咱兄弟四人烧杀抢掠什么没做过!这次不过是弄死个小娃娃,还有比这更好的赚钱的买卖吗?我们可是收了钱的,如果办不好,以后想从安爷哪里捞活干,做梦吧!”
被喊老大之人面色忧郁,他看了看相国寺门口的守卫,又看看其余三人:“我总感觉今天不太对劲。那小娃娃分明已经出来了,怎么突然有返回相国寺了?”
“老大,你就是太小心了,”刀疤脸无所谓的说道:“看兄弟给你打个前站。”说着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翻进了相国寺。
其余三人互相看一眼,见老二已经进去,已无退路,话不再说也纷纷从墙上一跃而进。
太阳已经偏西,阳光已经刺眼,院子里的树影影影绰绰,几个身影在树影中晃动着,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相国寺这么大,要找起来可得费一番功夫。”老大小声说道“我们四人分开找,找到后暗号联系。”
四人点点头,分别朝着四个方向搜寻而去。
陈凌觉得慈恩让自己当鱼饵这个办法并不好,就算有张蓝风来他还是不踏实。没听刚才张蓝风说嘛,进相国寺的有几个人。
向敏中上次派来的两个人被杀了,这次他就派四个人,而且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找个武功平平的家伙来。
张蓝风没信心打的赢四个人,我去不是找死!
可是慈恩只是一脚把他踢出来了事,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趁着天没黑,去找和丽公主好好聊聊天,晚了就去不了了。”
聊天,怎么聊天!
人家是公主,是我说想见就能见的?今天不过是见了一次就被人家的丫鬟给盯上了,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陈凌想着要找一个什么借口才能去,你不能大大咧咧的走过去说我想见你们家公主然后人家就给你通报呢。看你是慈恩的徒弟份上不打你,但是不代表和你关系好。
看来要抄袭一首曲子了。
流行歌曲还是算了,会被看成登徒子拉去砍头。
将军令似乎可以,虽然是鼓曲,但那也是曲呀,再说我是男人,弄一个将军令出来也能说的通。
还剩最后一个麻烦,他不会谱曲,嘴上哼哼还行,这要写出来,那他只能抓瞎了。
他连古代的曲谱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宫商角徽羽,那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陈凌突然想起了一首很牛逼的曲子。
沧海一声笑。
这首古朴大气化繁而简的曲子一定能震到和丽。
古人的曲子真的太没有新意了,听的人都打不起精神。明明味如嚼蜡却还装着一副余音绕梁的样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香儿依然站在门口,脸上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对于陈凌她是不屑的,头抬的很高,陈凌只能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