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声招呼了她，她回过头看着我，也不说话。我笑了一下，打了个手势问她：“要聊聊吗？”

她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她看了我一小会之她回屋拎出了两坛酒，一纵身跳上屋顶，拍开一坛酒封就往嘴里倒。

我知道，她心里很难过。虽然这些天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是这个时候给她个安慰我还是可以做到。我就坐在她旁边安静地陪着她，等她开口。

灌了将近半坛子酒之后，她看着月亮，眼睛里居然泛起了泪光。

“绿水拜师那年，她八岁，我十二岁。从那以后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师父平日很忙，都是我在照顾她的。”

“她很聪明，就是性格毛躁，很冲动，我就要常常追在她后面替她解决掉她闯下的祸。”

“是我没照顾好她。”

“......”

那一晚她的话格外多，说绿水，说桓炀，说小蚺，说教主，从小时候说到长大，从前几年说道眼前，似乎是要将她所有的记忆说与我听。

“我们这些人，总想着要保护别人，其实有时候自身都难保。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惨遭毒手却无能为力，只有这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她说完这些便嘱咐我早点休息，自己先回房间了。

我和她都不知道，那一晚桓炀在她窗外站了整整一夜。

那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一晚，是我们最后一次在平静的夜晚饮酒畅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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