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是如此吧,难怪要说“有情饮水饱”了。
隋谨知走到门口,像是感觉到什么,等他突然回头的时候,那姑娘惊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往常端丽的神色,眨眨眼看他。
“快去吧,事情这么严重……”
男人却再次迈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这才点拨道:“浅浅,晚上给你打电话,记得要想我。”
她只觉得沐浴在他的清风朗月里,根本不想离开了。
……
隋谨知在去机场的路上,告诉相关工作人员,一定要全力配合民航局的调查组查明事故原因。
阿豪则在电话里向他汇报,涉嫌事故的是他们公司才三十几岁刚升格为机长的孟机长,据说,是他没有听清塔台的指挥,降落到了错误跑道。
当时两架飞机一架准备起飞,一架已经下降,真的是生死一线。幸好,s市航空的那位机长经验老道,直接将飞机又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最后避免了可怕的死伤。
隋谨知神色冷漠至极,那嗓音几乎是前所未有的冷冽:“没听清楚?这是牵扯不止一条人命的大事,他就这么给解释?!”
阿豪稍是沉默,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是……孟机长出现了听力障碍,当然塔台管制员也没有掌握飞机动态,而且副驾驶看到情况不对,也没有提出质疑……”
隋谨知微微一愣,听筒里除了轻微的电流声,再无其他。
有时候真的有太多因素,导致出师未捷身先死。
“等我过来再说。”
男人眸中的冷意一直持续到机场还未退散,当他路过机场巨大明亮的玻璃窗前,稍是侧目,发现今晚难得能看到星斗正辉,可惜,在这个看似沉静的夜里,并未看到夜航西飞。
隋谨知放慢了步子,冷然清润的脸上浮现一丝恍然的神色,机场的华灯将他挺拔颀长的身形拖出淡淡的长影,他看着外面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若有所思。
过去,自己的肩上始终背负了这样鲜活的无数性命,同样身为机长,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假如今天遇到这个意外的是自己,会如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大概也知道即便继续向前滑出去也不一定能活命,但如何停下来的话就肯定是死。
……万一往前能有活路呢。
隋谨知心口微烫,霎时,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胸膛里翻覆,往往机长的一个决定就能救几百条人命,这是光荣,也是沉重的负担。
也许,时浅说得对,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飞行,自己的心仍然留在那个宽广无垠的天际里。
空气里仿佛还能闻到遗留在身上那一丝淡薄的火锅气味,他笑了笑,想起记忆中多少次,自己就只能独自一人,踏着外面这样沉沉夜色回到家中。
如今的不同之处在于,这个光华万千的城市里,她在不知名的角落为他点了一盏灯火,如一抹拭不去的暖色,暖洋洋的让人沉静下来,不得不让他心向往之。
……
没过多久,时浅手头那个沥海市的私人博物馆的项目就要提交初步方案了。
由于她前期做了大量资料收集,谢青杉的思路也很清晰,在他画出了几个外观给他们选择之后,方案敲定的也十分顺利。
老烟和谢总都是建筑师出身,有他们在前面横刀阔斧,时浅也学到很多新的东西。
接着就是五月的小长假,时浅打算回一趟西泠市探亲,可眼下唯一的问题是……竟然有点舍不得和隋大神分开了。
她依然没有表现出这样一层情绪,但在给隋谨知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难免有一丝眷恋:“我就离开三天,那个,等回来再见面吧?”
这个时候,隋谨知在办公室里阅读近期那一起严重事故的结论和通报,决定公司内部对这起事故相关人员的奖励和处罚方式。
他听到姑娘家柔柔的声色,放下手头的报告,转而轻轻拿起电脑旁的两张票子,目光沉沉地带着笑意,说:“对了,阿哲正好给了我两张花样滑冰表演赛的票子,你想不想去看?”
时浅:“花滑表演赛?在哪里?”
隋谨知嗓音微微一抬:“今年就在西泠市举办。”
第三十五章
尽管此前时浅不曾关注过关于“花样滑冰”的讯息,但只要能和隋谨知一起回西泠市,还能一起看约会看比赛,真是比吃糖都甜。
比赛在五月二号下午举行,回西泠市的飞机上,时浅看了一下他拿过来的票子,略微诧异:“男子单人滑项目?”
隋谨知静静地看过去,好看的眼睛里有她窈窕的倒影,他面色温和:“怎么了?”
“我以为你们会比较想看女子单人……”她在这个比赛面前是彻彻底底的外行,所以也只能用这样简单的逻辑去判别。
隋谨知自然没有立刻就告诉她暗藏的心思,只从喉间淡淡地发出诱人的音节:“你知道阿哲为什么会有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