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才看清那其实是个鬓边簪着杜鹃花的姑娘。
但是那姑娘死气沉沉的,脸上似乎写了一排字:我已入土为安好多年。
谁把尸体挖出来了!
木卿卿抬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深觉他少见多怪,声音低沉:“王爷,我们在哪儿吃饭呢?”
汤绍硬着头皮笑道:“姑娘可以往里面走,有哑仆会在前面带路,过三个走廊往上二楼鹊桥仙便是。”
木卿卿低着头数了数手指:“三个......二楼......”
她往地上一趴:“王爷,你找人抬我上去吧,我走不动......“
汤绍:“(;¬д¬) ”
找人将木卿卿拖上楼后,汤勺瞧见宸王骑着马到了密林。
让马夫将马牵去喂草料,宸王愉快地走了过来,英俊的左脸高高地肿起,嘴边又青又紫的。
汤绍震惊了:“王兄,王兄,你这是怎么了。”
宸王脸色一沉,将手放在嘴边,压低声音道:“王妃打的,她说本王上次装死把她吓到了!呵,女人就是会无理取闹!”
汤绍挥了把汗,古代妻奴!活久见啊!
宸王发现自己的王弟看自己的眼神很微妙,义正言辞地挽救形象:“本王这可不是惧内,本王这叫不跟她一般见识!本王已经谅了她三天,等她自己来请罪。”
“那王妃嫂嫂来请罪了么?”
“没有,本王睡了三天书房了,”宸王抹了把脸,大手一挥,冷冷道,“哼,本王决定再给她宽限一天。”
汤勺:就这觉悟,您那书房得再睡三个月喽。
箫音馆鹊桥仙。
屋子里,裴澈、宋云萱、霍珊珊、柏松、木卿卿已经就座,桌上也摆满了菜肴,除了木卿卿正趴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啃着猪蹄,其他人都没动筷子。
卫简和汤绍一走进鹊桥仙,只觉那扑面而来的热气就差点把人闷倒了。
汤绍惊呼:“这里头怎么这么热?”
卫简指着屋子里四只烧地十分旺的炭炉道:“这炉子点一个便够了,点这么多,你们不热么?”
裴澈向周围几人递了个眼色。
木卿卿、霍珊珊、柏松抬起手抹了把额上一水的汗,道:“不,我们不热。”
“......对不起,是我太冷了,所以才要点炉子。”一个弱弱的声音从裴澈怀里传出。
宸王看了眼裴澈怀中那个用厚实披风包着的身影,眸光流转过一丝诧异。
裴澈看了他一眼道:“王爷,东西带来了么?”
宸王从怀中将一只精致的白玉小匣子递给裴澈:“这是孔雀墨,王总管叫本王交给你。”
裴澈将那小匣子收进袖中,垂下眉眼,表情归于冷淡,生人勿扰。
汤勺记起来当初他第一次和裴澈在烟雨云花楼见面时,裴澈就向他要过这个叫孔雀墨的东西,他十分好奇:“阿澈,这个孔雀墨是什么东西,你用来做什么?”
裴澈不予理会:“与你无关。”
汤勺:“啊!我们阿澈冷冰冰的面瘫脸也很好看呢(づ ̄3 ̄)づ!”
两人入座后,宸王打量了眼箫音馆的景致赞道:“四弟,你这地方不错啊。”
汤勺仍旧对宸王是否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这件事上十分怀疑,每次听他说一句四弟,他都能吓个半死。
“还行吧,还行吧。”他适当地谦虚了一下,忽然又有种莫名的自豪感,他对卫蘅的智商还是很有信心的。
寒暄之后,宸王开始进入正题。
“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齐王作为主谋已经被关押进大牢,我这六弟倒有些血性,向父皇上奏饶他妻儿性命便自戕而死。”
“死了?”众人都错愕,作为所有事情的幕后主谋,他从登场到谢幕实在是有些草率。
宸王淡淡一笑,布满青肿的脸上摆出了一副颇为高深莫测的神情:“他来这世上一遭便是要做此事,如今事情完成了便该功成身退了。”
他这话说的有些微妙的古怪,众人心中纷纷掠过一丝异样,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宸王当做没察觉他们彼此之间的小动作,笑笑道:“俪贵妃昨日深夜已在宫中自裁。”
对此,柏松更清楚内情:“俪贵妃利用皇帝对已故皇后的思念,下毒残害龙体,现在又勾结齐王谋反,她如果不自裁恐怕后面的罪责她受不了。”
宸王点点头继续道:“两个最大的幕后人已经倒了,剩下的便是李然,他和韩谨和勾结在朝中党羽不少,又有夜羌图尔斯部族做外援,扳倒他倒是费了些筹谋,这几日父皇准备和李然一党清算将他们全部拔除,并且决定从此事后要为大梁彻底撤除丞相这一职。”
听到这,裴澈道:“那韩谨和呢?”
“韩谨和这个人十分狡猾,十月初十那夜,他明面上没有站出来支持齐王,所以事后清算时对他不好下手。此人行事谨慎,几乎让人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