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许君的目的是戏弄他是羞辱他,那他成功了,非常成功!
他当真是可笑,对一个用那样卑劣手段羞辱自己的人百般照顾,还暗中沾沾自喜,深陷其中,甚至是还在为自己那可笑的喜欢而忐忑不安摇摆不定!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份忐忑的心情,鬼面下的人腹部便传来一阵汹涌的呕吐yù_wàng,这一次,令他憎恶令他恶心欲吐的却是他自己。
他的那些扭捏做作,或许在许君眼里,不过是犯贱弄骚,是笑柄,是笑话……
或许,他果然就如同那个女人说的那样,他这样的丑八怪,这样的贱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免得招人厌恶。
可是他明明都已经舍弃了那张脸,舍弃了一切,甚至是连名字都舍弃了,躲到了这种地方,为何他们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陶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寂静到极致的屋内,鬼面将军身上散逸出浓浓的杀气,森冷的杀气令陶驰毛骨悚然。
然而更让他不知所措与畏惧的是,在他面前的人虽然依旧平静,可垂握在一旁椅子上的手指,却已深深抠入把手。
他没有用上任何内力巧劲,仅凭着一股蛮力用指甲掐入木屑中,指甲撕裂翻飞,木屑扎入肉中,并不算多却令人头皮发麻的鲜血染红了他十只手指。
陶驰跟在鬼面将军身旁算起来已有三年有余,曾数次出入战场,战场上这人浑身浴血杀红了眼的模样他见过,他曾一度以为那就是这人最为恐怖的模样,而此刻他却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厉害。
如今这人坐在他面前,虽无任何话语,仅是死一般的寂静。
可就是这样的寂静,却让陶驰全身鸡皮起了一身,额上冷汗直流,大脑一片空白。
即使是看到这人杀红眼时,他也未曾如此狼狈过。
“滚出去。”
不知多久之后,屋里有了声音,陶驰好些时候才回过神来。
“那将军,接下去……”陶驰试图站起来,动作间才发现自己双腿早已发麻,一下竟没能站起来。
陶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借着那疼痛才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如今的情况,他不知应该如何是好。虽然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许君,可是他们并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证据,有的只是巧合和猜测。
陶驰垂首而立,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让他离开,可他却不敢动弹。
“继续查。”
“暂时别让他察觉。”
“是。”
得到命令,陶驰不敢再多留,立刻退出门外。
合上房门时,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他竟在鬼面下那双黑眸中看到了些许自嘲。
犹如刑具的鬼面配上那双眼中森冷的表情,在夏日午后的太阳下,恍惚中竟呈现出一种令人骇然的阴森感觉。
陶驰离开后,坐在屋内的人一动不动地望着从窗外透进屋内的那抹阳光,一望许久。
军营中,士兵因为赈灾的事情而忙得热火朝天。
这一次灾区那边的所有事宜都由他们军队负责,粮草是一方面,此外他们还要调遣部分兵力出来,所以早早的众人就开始做起了准备。
兵力这边还好办,最为麻烦的还是粮草方面。
接到命令之后,许君立刻就着手让众人准备起来,各部队抽调多少粮食出来,点数集合记录名册,忙得是不可开交。
边关驻军后的城中。
几个穿着干练短装的土匪端着碗,窝在路边摊里喝着凉水。
一群人有十来个,除了坐桌子边的,旁边墙角还蹲了几个。这群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些时间了,每日从早到晚的守着。
旁边的一个男人喝完了碗中的水,抹了抹晒出来的一头汗水,忍不住开口道:“现在怎么办?那小子躲在军营里不出来,难道咱们还要一直在这里守着?”
这群人来这里守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按他们老大的吩咐,再把许君绑回山里。
可是他们在这都蹲了好久了,许君却一直窝在军营里不出来。
“不守着还能怎么办,你有办法?”旁边一个男人道,“还是你有本事去军营里头抓?我可是听说那丑八怪前些天又回来了。”
他们天天搁这守着,都晒掉一层皮了,但许君躲在军营不出来他们还能怎么办?
以前那丑八怪不在的时候,他们还有胆量偷偷溜进军营里绑人,现在那丑八怪回来了,谁还敢去?
现在去,那不是找死吗?
“那咋办?”最先开口的男人都被晒焉了。
“等呗!”另一个男人踹了他屁股一脚,让他搁旁边蹲着去,他自己捞了个碗,舀了一大碗凉水蹲在了刚刚那男人蹲的阴凉地方。
旁边的人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想了想,却又乖乖闭上了嘴。
他没本事,他是不敢去惹那丑八怪。
众人又安静了一会,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