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钟关白辩解道,“可能是他们自己觉得吧……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哦?”陆早秋道,“他们觉得?难道你与贺音徐看起来很相衬么。”
“不不不,不是这样……”这种时候,钟关白总是格外弱小,“要不我把他们这些邪教全举报了吧……”他说着便赶紧拿起鼠标,从最热门开始一个一个举报那些提及钟贺或贺钟的消息,举报理由全选了传播虚假消息那一栏。
陆早秋看着钟关白,低低地笑起来。
钟关白抬眼觑陆早秋。
陆早秋站起来,笑着朝琴房走:“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我不在意。”
钟关白自知被捉弄,愤愤地跳起来从背后抱住陆早秋。
陆早秋转过身,道:“去不去看曲?”
“去……”钟关白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在陆早秋的喉结上不断吮吸咬噬,留下一块湿乎乎的深红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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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还悬着白月,钟关白悄悄翻个身,用手捂着手机两侧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差两分。
陆早秋睡眠很浅,极容易醒来,钟关白连一个睡梦中的吻也不敢讨要,就在一片漆黑中朝着陆早秋的方向看了一阵,便轻手轻脚地溜出卧室,偷偷摸摸执行计划:从衣帽间里翻出念书时穿过的衬衣、针织衫和牛仔裤,对着镜子把自己收拾得像好几年前般(带着回忆滤镜的、过度自我幻想的)清纯可人,然后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
早秋,我有点事先出门了,晚上才能回来。
写完之后总觉得缺点什么,想了想,又在下面补了一句:到时候一起谈恋爱!
这才满意地落了个不要脸的款:
你的
钟
出门,打车,大约是饱受心理阴影折磨的缘故,钟先生上车报了目的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司机:“您好我想休息一会儿,路上不想听广播,谢谢。”
司机:“……好的。”可是车上并没有开广播。
钟关白靠在座位上,看依稀的白月穿行在一栋栋不断变化的高楼之中,白月越来越矮,渐渐落下,天色慢慢变亮,某一瞬间,金光忽至,从后排的车窗进来,洒了钟关白半个肩膀。
真美,钟关白想,有一些东西总是特别有力,比如阳光,无论它是落在一座都市,一块山林,还是一片废墟,都永远是美好的。
再比如陆早秋,无论他是坐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站在硝烟火海里,还是躺在病床上,都永远是美好的。
司机开着车,发现身边这位说要休息不想被打扰的先生竟兴致勃勃地、旁若无人地哼起不知名的小调来。
车开进了一条两旁栽满银杏树的街,树梢绿色扇形叶子的边缘已经开始泛一点黄。
“就是那里。”钟关白指给司机看。
他所指的街的一侧就是那所特殊教育学校。北京的一些地方多种银杏,不仅是这条街上,连学校里也载满了银杏。记忆中那些深秋里,有枯叶被踏碎发出的窸窣声响,他想起来,那是一些孩子在金色的落叶上游戏奔跑发出的声音。
可能对钟关白这样的人来说,声音可以比画面留存得更久些,更深些。
司机把车停在校门口,戴着隐形眼镜的钟关白清楚地看见保安已经坐在门卫室里就着豆浆吃鸡蛋灌饼了。
还是当年的保安,还是当年的鸡蛋灌饼。
“哎,您这鸡蛋灌饼哪儿买的?”钟关白跑过去半开玩笑似的问。
“就往南走两百来米。”保安指一下,“您往那儿瞅,对,那儿。”
钟关白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他是那种胡乱吃喝不运动就会过瘦的人,在音乐学院上学那阵又特别骚包,追求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所以饮食运动都是健身标准,后来工作了也没机会吃路边摊,现在一看见,就有点像个执念似的,明知以前也没有多喜欢,但还是想要买来吃一吃——
来个故地全套体验。
等他拿着热腾腾的鸡蛋灌饼,摘了口罩边吃边又走回学校门卫室的时候,保安惊讶道:“哎,是你,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哪。”
“那您给我开个门呗。”钟关白笑眯眯地说。
保安说:“行,那先登记一下,这儿,签个名。”
钟关白拿着笔,正准备签,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笔停在空中。
“怎么了?”保安斜眼瞅钟关白,笑着揶揄道,“大明星,您放心吧,这人员进出登记簿是要存档的,我不能拿去卖钱,再说,我也干不出这事儿来。”
“……那倒不是。”钟关白略微羞窘。
他是在想在他还没有出名、还没有刻意为“钟关白”这个品牌练出一手商业性的特殊签名的时候,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