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所以费心去理解他们怎么想是徒劳且不必要的。为什么会想伤害别人呢?就像他们无法理解你为什么愿意帮助别人一样, 因为他们无法理解你的温柔和正义。”
花染给白书一的感觉一直是温柔坚强却也无比隐忍, 这样稍显强硬的话语让她觉得震撼, 仿佛重新认识了花染一般。
“那、那染姐姐,温执筠做的是对的吗?”
每一次与白书一这样深入地交谈,都让花染认识到,对方年纪虽小看起来也那么单纯,但她思考的都是一些很深入, 或许连大人也永远不会去思考的问题。
每到这种时候,花染都会绞尽脑汁,努力斟酌,思索出自己觉得较为合理的答案。如果别人否定小白,那就让她来肯定她,鼓励她,帮助她。
为此,她也在不断努力地汲取知识,以免有朝一日无法应对小白的问题。
“温执筠的出发点一定是好的,但她做得对不对我也没办法说。古人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觉得在面对这样的人时确实应该更强硬一些。让他们明白这样的事是不对的,如果要做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花染见白书一更加失落,摸摸她的脸接着道:“可是强硬并非就一定是以暴制暴,暴力或许能够对抗暴力,但暴力一定无法消除暴力,对吗?”
事实上,不仅是暴力无法消除暴力,目前也没有任何其他有效的方式能彻底消除暴力。但并非没有其他方式在小范围内遏制暴力的滋生,而这需要很多很多人的努力。
白书一仔细倾听认真思考,连哭泣也渐渐忘记。
“那我该怎么办呢?温执筠的做法或许不是最好的,可她起码帮朝朝报了仇,而我一点忙也没有帮上。”
“做你能做的,做你会做的,做你想做的。小白,你肯定不是没有帮上任何忙,朝朝一定不会同意你这样说。你想要帮助朋友,并且想要为此努力,付诸行动,这已经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事。”
“但我一定能做更多,我、我想做更多……”白书一窝到花染怀中,感受着她柔软温暖的胸怀和平稳安定的心跳,仿佛获得了巨大的能量,“我不想看到朝朝再受到伤害,也不想看到别人有和他一样的经历……”
她说到这里,突然豁然开朗。
为什么自己心里一直无法支持温执筠这样的做法呢?
以暴力对抗暴力在个体来说或许确实是最有效的方式,可并非每个人都这样强大,都能够使用这种方式。
那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仍旧是暴力的胜利。
白朝受欺负或许有他好欺负的原因,因为施暴者总是会寻找弱小。有人能帮白朝反抗,那他们就去寻找其他无法反抗的人。
衡量一个社会的文明进程,在很大程度上是看其中的弱势群体遭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或许有不少人会说,他们为什么不自己站起来。可弱势群体之所以被称作弱势群体,他们本身就已经在日常之中遭遇了不公正的待遇。没有人理解他们,没有人帮助他们,所以对他们遭遇的不公正也视而不见。
白书一无法强迫白朝去反抗就是因为她理解他,不想成为和其他人一样逼迫他的人。
既无法理解施暴者,也无法逼迫受害者,那她所能做的就只有作为旁观者能做的事。不,不是旁观者而是要成为参与者,因为冷眼旁观或许就是暴力滋生的土壤之一。
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那就联和许多人的力量。白书一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事,只是作为个体势单力薄,也容易成为转移仇恨的对象,除了像温执筠这样愿意为朋友出头的人,谁都需要掂量一下后果。
但如果有很多很多人就不一样了。
如果施暴者周围每一个人都有着鲜明的反对暴力的标签,那最后生存不下去的一定是暴力。
“染姐姐,我想到了,我想到自己能做的事了!”白书一兴奋地抱住花染,开心地道,“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虽然很难,或许也没办法一下子成功,但是我会努力的。我要努力!”
花染不知道白书一想到了什么,但能看到她恢复精神,能看到她重新焕发活力,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她相信小白,相信她的思考,也相信她的品行。
“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白书一渐渐想通,人也精神起来。
“现在先不说,但如果成功了的话,我马上告诉你。”
能卖关子那是真的不难过了。
花染摸摸她的头,笑道:“不管怎么样,染姐姐都会支持你的。”
白文雪见两人下来,女儿虽然有明显哭过的痕迹,但显然已经恢复了精力,从接到顾晚母亲的电话后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妈妈,吃饭了。我给你这碗加了好多好多虾,你多吃点。”
白文雪笑道:“怎么突然那么殷勤,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嘿嘿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