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放慢脚步,行向路边,他无心招呼这夜行中的同路者,只想让路给背后的篷车过去。
片刻间,一辆由双头狮子兽拉着的黑篷车,自他身旁行过,蓬车后跟有两人分别骑着一只双头狮子兽,乃是两个神态沉稳的蓝衣大汉。
孟轲眼角一瞟,跟在后面径自行走,而那两个黄衣大汉却互瞧一眼,回首向他打量起来。
这二人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疑疑,甚至将双头狮子兽坐骑的速度也缓了下来,孟轲微微一笑,扭颈望向一旁。
忽地,其中一人沉声问道:“朋友,夜深路远,你可愿与我们同骑赶上一程么?”
孟轲淡淡地道:“盛意心领,路途虽然遥遥,可是这么好的夜色星空,却值得漫步浏览,不是么?”
那两个蓝衣大汉,闻言似是一怔,一人冷然道:“朋友,只怕你言不由衷吧!”
孟轲双目怒睁又阖,置之一笑道:“大家同路殊途,言谈还是友善为佳,二位,你们的阳关大道好走,我孤家寡人,就另行独木之桥了。”
他正说着,前行不远的篷车忽然绕了回来,赶车的是一个矮小精悍的褐衫汉子,那汉子额头上的一块紫黑色蛇形胎记最是显眼,他将手中皮鞭一抖,啪的一声脆响,尖声叫道:“关山,凌羽,这小子可是那一头来的?”
那名叫关山的蓝衣汉子沉声道:“不好说,可是言词与形态却令人疑虑。”
孟轲一听对方的口气如此的张狂,刚平息下的怒气不禁又升了上来,他主动行上两步,冷漠地道:“这位朋友,请你嘴皮子上积点德,这坦荡大道,难道别人行走两步都会被起疑么?”
赶车的瘦小褐衫汉子黑夜中面孔一寒,尖声道:“咦?你狗日的吃了狼心豹胆不成?竟敢教训起我们来了,咱们便骂你这混账王八小子几句,你又能怎么着?谅你也只有洗耳恭听的份儿,哼!”
孟轲神色不变,异常沉静地道:“就凭这几句话,你该付出点代价!”
瘦小褐衫汉子嘴角一抖,怒叫道:“好哇,咱‘黑暗之蛇’波尔多倒要试试——”
叫声中,他伸手入怀掏出一根魔棒,毫不客气地向孟轲发出一记魔法闪电!
孟轲冷冷一笑,不躲不闪,手掌奇异地晃动间,在身体前产生小范围的气爆。
于是,在车座上的这位“黑暗之蛇”霍然色变,身躯急起,魔棒在空中一阵狂点,竟然分不同方位,同时发出七道魔法闪电!
孟轲身形如幽灵般在这七道凌厉的魔法闪电中飘掠而过,右臂猝然暴涨十倍,一把抓住“黑暗之蛇”波尔多的脖领,将他扯下车来,重重摔在沙地上!
两名蓝衣大汉惊呼一声,同时翻手拔出魔棒——
孟轲狂笑连声,魔法长臂一抖一挥,已将那黑暗之蛇波尔多抛了出去,笔直地飞向两个蓝衣大汉头上!
于是,一连串的“唉呀,我的妈呀!”之声传出,那三个人已如屎克螂滚屎球般跌做一堆,两匹双头狮子怪兽也“唏咻咻”叫着奔到一旁。
孟轲用手一阵晃动,发出魔法龙卷风,将那滚在一起的三人尽皆包裹进去,成为一个风球,在沙地上不停地跳动着!
随着风球来回乱撞起落,那三人如杀猪般翻滚号叫不停,在瞬息间,风球已经滚动跳跃了一百多次,孟轲这才发出不屑的一声冷笑,停下来卓立不动。
黑暗之蛇波尔多,奋力站起身来,双目怒瞪欲裂,嘶哑的叫道:“好哇,好极了,你这狗日的揍了咱们,大家决不会放你过去,臭小子,你有种再来呀,咱这身骨头还能再挺个几十颠!”
孟轲淡然地道:“朋友,你这嘴上的功夫到是挺够硬的,不过,我却不是手底下慈悲的人,你难道以为我治不服你么?”
这时,那两名蓝衣大汉亦已鼻青眼肿的爬了起来,波尔多竟是来了劲,越发尖吼道:“你是英雄,狗日的,咱他娘的这条命交给你了!”
吼叫中,他便待往前冲进,但是——
篷车内忽然传出一个苍老而虚弱的语声道:“波尔多,你回来,容我问问这位朋友!”
黑暗之蛇波尔多闻声之下,倏然止步,一收适才那疯狂拼命之状,诚惶诚恐地走到黑篷车之旁。只见他掀开车帘,恭谨的弯下身子,低声向篷车内的人说着什么。
半晌,车帘终于被掀了起来,分向一侧,星光下,可见到车内一个圆脸大眼,留着花白山羊胡的半老之人,举目向孟轲站立的方向望来。
这位山羊胡老人,容貌形态之间不怒自威,但是,从他惨白的面色及虚弱的目光看来,却好似身染重病。
孟轲缓缓向前行了数步,那两名蓝衣大汉却紧张的拦在面前,厉声喝道:“朋友,你敢再上前一步,我们两人便拿命和你拼了!”
倚在车帘旁的花白山羊胡老人,忽然低沉地道:“关山,凌羽,你们两人让开,这位朋友不是你们拦得住的,我有话要与他谈。”
孟轲冷然自两名蓝衣大汉中间走过,来到车帘前两米左右站住,道:“老先生请了,有什么指教,您尽管一说。”
花白山羊胡老人借着天上洒落下来的的星光,向孟轲仔细打量了一阵,在星光下,孟轲的形态与气质更显得超脱与深沉。老人颔首微笑,低声道:“年轻的朋友,你与‘暗夜主宰’及‘灵墨旌’,可是同路么?
孟轲心头一动,他隐隐间猜到那“暗夜主宰”和“灵墨旌”很可能是魔域圣埃中两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