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完这话之后,朝我身后一站。
他这站式让我不免多看了他一眼,果真顾清禹手下的人还真的都是些不错的苗子。
我朝那个县令迈了一步走上前,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县令大人!”
县令引着我走进城门几步,站定之后抿着唇一直盯着我,最后却说成了一句,“下官不知夫人到此,有罪!”
我看着他这胖胖的肚子,再看着他脸上挂着的虚伪的笑容,恨不得一脚给踹上去!
诚然,我憋了这口气。
“哦,县令大人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县令没有接话,我嘴角冷冷一勾目光如火地看着他,“怎么了?这么怕我?”
“原来县令大人也有怕的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朝天子勤政爱民,偏生有着张大人这样的‘好官’,才叫岭江灾害越演越烈,灾民无处归去。旗县本是最佳接纳之地,可我们的‘好官’张大人做的确实将那些灾民给撵出去,不从者直接乱棍打死!不知朝廷若是知晓了这桩事,张大人想好何种死法?”
“夫人,你……”
“你到底是何人!”
他忽然站直了身子,一改方才胆怯猥琐的模样,双眼就像是啐了毒的钩子,直勾勾地投向我的眸上。
他的眼神太占攻击性,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待我欲说什么之际,发现他又恢复了先前猥琐胆怯的样子,就好像方才直起身子的人是假象。
“夫人,下官知错。为了弥补这些过错,下官会好生照顾那些灾民,明日起施粥搭房救灾!”
他说完这话之后,看了我一眼,又问,“夫人,不知您今晚在哪里落脚?”
我瞥了他一眼,“张大人,我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还是回去仔细想想这灾民该如何安置吧!”
丢下这话我转身出了城门,从我转身之际我觉得一直有双鹰勾般的眸子锁定着我,但是我转身去看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视线的来源。
难道是我他累了,所以才会这样?
定然不是这样的,我心理很是不安。
我快步出了城门走到方才站在我身后的那个属下身侧,小声地对他说,“密切注意县令的一举一动。灾民的吃食需经过我们自己人的严密检查!”
那个属下一愣,随即点头嗯了一声。
我转身看着城门,今夜的城门没有关,一直亮着灯。
在和那个县令离开之后,我这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尤其是他那时候的那个眼神,转变得太快了。
这其实并非什么好事情,若真的是这样,先预防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偏头看向比我高处一个头的下属,随口问了一句,“怎么称呼你?”
“属下秦风。”他双手朝我一拱,而后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立马去办!给我盯死了那个县令,定有什么大发现。”
秦风得令离开,我也围坐在火堆前去,先前还和我说话的老人家朝我招手笑着,“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能干?”
我听着老人家的夸奖,这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这一贯都是人的劣根性。
总是喜欢听好话,这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我夫君去了岭江,听说发生了点事情,所以我坐不住了,就前来寻他!”
“那怎么那个狗官这么怕您!”其中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拉着我的衣裳,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因为姐姐会吓人,那个官呢,坏事做多了,就害怕了。”
“哦!那姐姐你教我吓人好不好,要是我会吓人,我爹娘就会回来了。”
周围的大人们自然晓得我不过是唬这个孩子,没成想这个孩子却当真了。
我看着他这么一小个,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娘叫我阿毛,我今年五岁了。”
“那你爹娘呢?”
我抱着这个孩子,柔声问着,小孩子似乎还是不懂生离死别,只是说,“桥断了,爹爹救人,娘亲救爹爹,就不见了……”